苏燕婉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明日我自当在家恭候。”
柳凭栏一脸满意,道:“我柳凭栏在此立誓,我自然是信到夫人的。夫人温文尔雅,文质彬彬,落落大方,比你爹看起来靠谱多了!”
苏燕婉目光闪烁,看着柳凭栏,心中又不禁暗想当年柳萍萍无意中说过的某些话来,不由的将柳萍萍的那句话与柳凭栏这个人联系起来,有心的想要验证一下,就故意说自己身上没带有足够的银子。只要将柳凭栏引入赵家村与自己母亲相见,就能验证自己的猜想。
柳凭栏指着苏天策,怒道:“就你老东西一点都不办事,要不是我把盘缠借给你花天酒地,何至于我连一个热乎乎的肉包子也吃不起。”
苏天策不敢直视柳凭栏,又见柳凭栏还是不依不饶的,就赶紧大声说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以为我是欠钱不还的人嘛!我苏天策在赵家村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不信你打听打听去!我这般做……也都是为了你!对,没错,都是为了你。”
苏天策虎躯一震,又开始睥睨四方,好似想到了什么借口一般,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多了。
“为了我?你别胡说!我柳凭栏在此立誓,我可不信你胡说八道,你欠钱不还,还敢找借口,贱人就是矫情。”
“我苏天策,纵横肥水三十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这天,可鉴我的人品,这地,可见我的诚意!柳凭栏,咱俩交情甚笃,我怎会坑骗于你!你当初,天天流连于潇湘馆,这银子似流水一般,都给那个采荷姑娘……对,我也是怕你日日沉沦儿女情长,手里的银子一文也留不住,才想这个办法,给你留存下一些银子,以备你明年赶考之需……”
苏天策说的自己都信了。理由虽然牵强,不但能将自己摘了出去,柳凭栏也不禁犹疑,眼看苏天策神色一脸凛然,也不禁纳闷,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苏天策?
苏天策继续一脸大义凛然的道:“这天,可鉴我的忠肝义胆!这地,可鉴我的无上才华!这肥水城,也掩饰不了我内心纯净!柳凭栏,我当真的都是为了你……宁可被天下人误会!谢文昭,这事你知道,对不对。”
苏天策忽然将话锋转向谢文昭。
谢文昭欲哭无泪,心道我就是看个热闹,我招谁惹谁了?哪个欠登一脚给我踢了过来,我问候你全家。
“谢文昭……你就跟他实话实说……嗯……采莲……”
一听道“采莲”两个字,谢文昭双眼圆睁,一副幽怨之色瞪着苏天策,连忙说道:“柳兄,你误会了!这事我也是知道的!天策叔的出发点是极好的,怕你一文钱,也积攒不下!若是无钱赶考,柳兄你这苦日子还得继续蹉跎。”
柳凭栏这才冷哼一声,道:“那我就姑且信你……苏天策,我明天就去赵家村找你要钱。我柳凭栏在此立誓,这事就此揭过去了。”
苏天策暗暗夸赞自己处变不惊,语出惊人,随即偷偷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我总算看明白了,苏天策是借了柳凭栏的钱,然后欠钱玩失踪!这事有点都不地道。”
“不愧是指天描地苏天策,真不知道他的脸皮怎么这么厚,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
“都怪那个柳凭栏!现在肥水城没几个人敢发誓了,发誓都被当成了笑话!前有司马懿洛水指天盟誓,今有柳凭栏在此立誓!”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真不假!你看这三个奇葩,在肥水城真是闹出了好多笑话。”
“可千万别借人钱,借钱容易要钱难啊!”
吃瓜群众你一言我一语。谢文昭听了,羞愧难当!就见柳凭栏面色不变,苏天策睥睨四周。谢文昭也不禁暗暗称奇,还是这两个人的脸皮更厚。
柳凭栏一手掂量着银子,大声道:“哼,柳某人告辞了,苏兄你就备好其余银两,此事就此一笔勾销。我柳凭栏在此立誓,你等且看我有朝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柳凭栏大摇大摆的向着潇湘馆的方向去了,一边走一边还嘟囔着什么。
谢文昭也赶紧说道:“亲家母,我也是路过打酱油的!那个天策叔,亲家母,改日我在登门拜访!就此别过了!”
苏燕婉、苏天策赶紧回礼。
谢文昭灰溜溜的钻进人群里,可不敢多停留片刻,若是此事被传到悍妻耳中,那可是不得了!肥水城还是少来了,谢文昭心想。
苏天策丝毫不在意,大声道:“天不生我苏天策,肥水万古如长夜。”
苏燕婉一脸黑线,一把拉住苏天策,匆匆就往别处赶紧走去,一会儿远离了人群。
“造孽啊!原身这是摊上了一个什么爹!怪不得这么久都不愿意回苏家!”
“爹,你除欠人银子,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哥几个?”一个胡同里,苏有仁眼中喷火。
“爹,这肥水城,无人不知你的大名!你还敢借银子上青楼喝花酒?”苏有福也是义愤填膺。
苏天策一脸无所谓,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等逆子,这是在教训为父嘛!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点糊涂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为父早已跟他们划清界限!对,为父早就改过自新了,三个月没有出门,就是在家日日忏悔。”
“爹,你真的改过了?那我在信你一次,我不信爹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苏有福一脸凝重。
苏有仁垂眸不语,眼观鼻,鼻观心,心道:“我苏有仁才不会被你的三言两语哄骗,我这败家爹,有啥事你做不出来啊。”
苏燕婉无语道:“爹,你欠的银子,女儿就帮你还了!你也老大不小的,可别再被人堵着街骂。倘若再有下次,我可就置身事外了。”
苏天策嘿嘿尬笑,道:“女儿,为父保证,不会有下次了!还是女儿落落大方,出手阔绰,这点属实随我!”
苏有仁不禁翻了个白眼,心道:“八妹可一点都不随你,你这个败家爹,背地里没准还有别的事在瞒着我。”
苏燕婉不禁偷偷地拉住赵思齐、田小草,背地里嘱咐:“你可千万别学你外祖父,学他这辈子就算废了。”
赵思齐田小草也是一脸赞同,自己这外祖父,分明像极了的被惯坏的纨绔子弟。
苏燕婉道:“思齐,你跟你五舅去福熙楼把这二十斤卤下水送了,随后赶紧去菜市场那边找我汇合。”又对苏有福说道:“咱们去菜市场,把这卤下水卖了,完事逛逛肥水城就回去了。”
苏有仁与赵思齐相对一视,匆匆的就向福熙楼走去,苏燕婉则是带着其余人等,来到了菜市场的一角,摆好了一个临时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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