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林昭昭说,“去将我送给大汗的那把剑拿过来。”
“我……知道了。”
林昭昭望了望面前的人:“对了,忘问你叫什么名字了?”
“回国后,我叫仆鲁黑臣。”
“仆鲁黑臣,你知道胡尔汗被扣在哪了吗?”
“胡尔汗千户可能被关在了羊圈旁的草房里。”
“你能找到他,将他带出来吗?”
“国后大恩无以为报,仆鲁黑臣愿以死一试。”
“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解救胡尔汗千户,后面我定能护住你。”林昭昭向仆鲁黑臣许诺。
林昭昭翻出了那枚金色的锦囊,确定那半枚虎符还在里。他就走出了毡包,苏合将剑拿来给他。
“少爷啊,你这是要去哪啊。”苏合举着火把担心地问。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找沙拉里格要虎符调兵。”
“少爷,这事非同小可啊。你一个人去也太危险了,要不我们再叫些人一起去。”
“事情还没有完全明朗,闹得太大后面就不好收场了。”直到此刻林昭昭心里还是无法相信沙拉里格真的会背叛旭烈格。
沙拉里格是他教导过,相处过的孩子,他不相信对方内心会如此凶狠恶毒。
“您好心为他们考虑,他们未必会为您考虑啊。”苏合觉得自己算是说轻了。
他虽不懂其中利害,但也知道有胆子反叛的各个都是亡命之徒,所谓“不成功则成仁”,说不定逼急了就会要了林昭昭
的命。
“我知道。所以我让萨日莎将大家都聚集起来。”林昭昭同苏合交代,“等会儿L你在外面等我,若我太久没出来,你就说有人要谋害我,带着大家一起冲进来。”
“少爷?你在说什么呢?你怎么能拿自己的命去赌啊!”苏合完全无法接受,“这太危险了。领他是对你不错,但你也不至于为了他……”
“苏合,这么多年了,我从未同你说清楚过。但我想你打小就跟着我,即使我不说,你也应当能理解我和他之间的情义。”
“少爷……”
“在这儿L等我。”林昭昭一只手握着剑身,另一只手拍了拍苏合僵硬的肩膀。
***
沙拉里格坐着,双肘抵在桌面上,指尖交叉,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眼神阴冷的望着自己曾经的朋友。
“沙拉里格,你还要埋怨我到什么时候?我为了帮你这个兄弟连砍脑袋的事都做了,你不能这么对我!”察野格站在桌前,再次说起自己的良苦用心,“你不是最恨旭烈格尔的吗!你以前和我说过多少次你想杀了他!我难道不是在帮你吗!”
“你哪里是在帮我?你分明是将我往火坑里推。”沙拉里格拍桌呵斥道。
“事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做的,出事了我一个人扛,我怎么推你进火坑了!”
“你一个人扛?”沙拉里格气笑了,“所有人都知道你察野格从小就和我喝的一碗羊奶长大,他们能相信这是你一个做的吗!除非我现在就提着你的脑袋出去,不然等旭烈格尔回来他能放过我吗!”
“行,你这个胆小鬼,你要是还那么怕你那哥哥,那你就砍吧!”察野格伸出了脖子,用手指着,大声喊着,“往这儿L砍!拿你兄弟的脑袋去求你哥哥的原谅去!要是他日后真能放过你,我这脑袋掉的也没算白掉!”
“你个愚蠢的东西!那你扣住胡尔汗有什么用,这难道能保住你我的脑袋了吗!”
“胡尔汗来调兵,说明前线危急。趁着你哥哥没有子嗣,万一他这次战死了,你就能继位,做血狄新的大汗!他的财富,他的权力,他的地位,还有他的女人都是你的!”
“旭烈格尔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当年他带八百个人,面对大夏上万人军队的围剿,都能犹入无人之境,势不可挡。你觉得里瓦德这种货色带几1个臭鱼烂虾能杀了他?”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
“那要是他回来了呢?你是想拉着我一起下地狱吗?”
“那便说我们没有收到调令。”察野格连忙说,“胡尔汗是晚上回来的,除了我的人,绝对没有其他人瞧见他。抓住他后我就将他捆进了羊圈里了。要是大汗真回来了,我们就将胡尔汗埋了,死无对证,大汗也不能怪罪你我……”
“你还要杀胡尔汗?”沙拉里格面色阴沉至极,如果察野格不是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他真恨不得现在就把对方这颗蠢脑袋给砍下来。
“不是我要杀他,是我们已经没退路了。胡尔汗已经知道我们做的事,他要是不死,难道等他出来指认我们的罪行?”察野格说,“胡尔汗他必须死!”
沙拉里格手紧紧捏着,他早就没有痛恨旭烈格尔的念头了。可是察野格误会了他的心思,硬是将他逼上这样一条绝路了。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决定了。
如果他现在调兵,他的兄弟察野格必死,旭烈格尔也未必会相信他,如果他不调兵,杀了非亲非故的胡尔汗,事情就能瞒下来,旭烈格尔他……也不一定会死……
就在沙拉里格捂着头无法抉择的时候,毡包外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让我进去!我是血狄最高断事官,你们胆敢拔刀拦我!不想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