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一边听她妈训话,一边看向镜中的自己。
刚才情急之中,随手拿的是男人的t恤,套在她身上十分宽大。黑色的t恤衬得她皮肤雪白,也衬得她脖子上的痕迹分外明显。
这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松月懊恼地用力揉了揉脖子上的红痕。
印象中这个男人昨晚没咬她,她也没觉得疼,怎么弄这么大个印子,擦都擦不掉。
她回头还怎么出门见人?
杨女士还在喋喋不休,甚至把她的婚姻与不孝联系到一起,松月胸口陡然升起一股火气。
上学的时候,她妈要她跳级,不跳就是不孝。
填志愿的时候,要按她的意思来,不然就是不孝。
毕业以后找工作,又让她必须去高薪的金融行业,否则就是不孝。
一桩桩一件件,只要违背了她的意思,那就是天下第一等不孝女,要被她戳脊梁骨。
松月忍不住顶了一句,“这么说我必须赶紧找个对象,才能算得上孝顺?”
“那是自然。”
“你等着。”松月磨了磨牙,拉开卫生间的门,举起手机对准床的位置,“咔嚓”一声,发了过去。
两秒钟后。
“这谁?这么晚了你们怎么……”
电话那头顿时响起她妈惊恐的叫声,松月脸上扬起一个报复得逞后的笑容。
以她妈古板的性格,看到她婚前和一个男的睡在一间屋子里,怕是会发疯的。
她果断挂掉电话,关机。
世界清静了。
松月洗了把脸,开始苦恼。
现在凌晨两点,床上那个睡得正香的男人要怎么处理?
把他叫醒,跟他说他们就是逢场作戏,戏作完了他可以走了?
不知道要是这么说的话,会不会被打。
她正胡思乱想,耳边忽然听到“嘀”的一声。
有人刷开了酒店房间的门。
这么晚了,怎么有人开她的门?昨晚光顾着意乱情迷,好像没来得及上锁。
她脑海中警铃大作,匆忙拉开卫生间的门,穿过卧室冲到了外面。
松月住的是酒店的套房,就在公司附近,在榕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在酒店长住反而比租房便宜。
卧室外面是一间小客厅,小客厅连着玄关和大门,等她冲过去的时候,大门已经推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是李正和徐如诗,她在宁投正业的同事。
酒店前台站在他俩身后,看到松月,明显有些惊讶,“哎,松小姐你没事呀?你朋友说联系不上你,打客房电话你又没接,所以我才开门的。”
她的手机刚关机了,可是客房电话什么时候响过?
松月脑子里一团乱,摆了摆手,没跟服务员纠缠。
前台一走,她回身拉上卧室的门,扭头看着两人皱起了眉,“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
“打扰你的好事了?”徐如诗一脸了然的笑意,目光直勾勾盯在松月脖子上,“还挺激烈嘛,也难怪,你这老树开花,确实要比一般人来得猛。”
血一下涌上面孔,松月这才意识到,她还穿着陌生男人的t恤。
与此同时,她也注意到了地板上散落的衣服,有她的,也有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