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今天晚上,阎良那个负责人,简直把酒当成水再喝,松月再怎么推辞,也没逃掉这一顿。
他总觉得,松月就是一口气吊着才没垮掉。这次的尽调要是再不结束,她很可能倒在这里。
松月原本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眼皮都没抬一下,“没时间了,陕西一共只排了五天,明天必须把蓝田所有的点跑完,在镇上住最省时间。”
话是这么说,可真到了镇上,大家还是傻眼了。
镇上没有酒店,王总干脆安排他们住在基地的空房间里。
空房间原本盖好了是准备养羊的,后来规模有所调整,就留了几个房间没用上,临时放了折迭床就成了简易住处,只是这住处没有空调没有暖气,整个就是个冰窟窿。
一共四个房间,松月和徐如诗一间,另外四个人两两分配,孟河山单住一间。
这么偏僻的地方,根本不具备洗澡的条件。
松月没有精力挑剔,她太累了,洗了个脚,把行李箱里带的军大衣掏出来,压在被子上,就草草睡下。
徐如诗对居住条件大为不满,气愤地坐在床上不肯睡,嘴里一刻不停地抱怨着。
松月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耳边是徐如诗嗡嗡嗡的声音,苍蝇一样萦绕在她脑海中,她却一句话都听不清,只觉得太阳穴附近胀得厉害。
她仿佛置身于一艘漂泊的小船上,在巨浪中被狠狠掀起,又重重坠落,脑浆都要被震出来。
“哇——”
突然,松月一口吐了出来。
“松月!”一旁,徐如诗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大跳,连忙从床上跳下来,走到松月床边。待她看清地上的呕吐物时,脸“刷”的一下惨白,“来、来人啊——松月吐血了!”
正经
半夜十二点多,小巴车行驶在空旷的水泥路面上。
松月身上套了一件军大衣,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地靠在孟河山怀里。
颠簸的路面并没有颠醒昏睡中的人,反而让她睡得更沉。
孟河山一条手臂从她后背环绕过去,揽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松月的脑袋靠在他胸前,他忍不住低头,嘴唇碰了碰她的发顶。
天知道在房间里,听到徐如诗喊叫的那一刻,他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了。
大家急急忙忙跑过去的时候,松月已经醒了,神智并没有出现问题,只是固执地不肯去医院。
最后还是他强行给她套上军大衣,把人抱上了车,直接往县城赶。
刚上车的时候,松月还有些抗拒。没两分钟,她就陷入沉睡中,安静下来。
孟河山悄悄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鼻子下方试了试,呼吸稍显急促,总体还好,他这才稍稍放下心。
隔着一条过道,徐如诗坐在旁边的座椅上。
陡然目睹松月吐血的场景,她吓得魂飞魄散,到现在打字的手都在抖。
她正在给李正发信息:【松月晚上喝多了,刚才吐了,有血,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