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水榭,雨打芭蕉,庭前溅开簇簇水花。
年轻女孩手持长柄黑伞,四处寻人,蓦地,稠暗天色里两道交缠的人影闯入视线,她急切的神情微滞,红着脸背过身。
廊道拐角,藤蔓苍绿,高大健硕的男人将新婚的妻子拥至怀里,俯身耳语的动作蓄满力量,将脊背拉成一道充满诱欲的弯弓。
灼热的气息喷薄而下,白皙的耳尖染上绯色。
男人的声线比骤雨的暮色昏沉,不动声色便让人恍惚陷入心甘情愿的一场沉溺。
“学着习惯我。”
“盛太太。”
————
一月前。
Ferverec1ub,四楼。
昏昧的灯光游弋,迷迭香气若有似无,暧昧勾缠,纵情声色的浪荡被一扇一扇厚重精美的包厢门阻隔。
寂静的走道里隐隐传出几声娇媚入骨的低哼。
拐角处,高大的男人吻着怀里身姿窈窕的女人,大手扶着一把细腰,落在男人西装上的手涂着艳丽蔻丹,夜色里无声招摇。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女人眼看着软成一滩水,融进男人怀里,而男人的手从女人的后腰上移,变得愈不规矩,窸窸窣窣衣物剥落的响动和女人喉间的娇吟混杂,撩得人心浮气躁。
藏匿在灯影里的黎婳和晏欢尴尬地对视一眼,准备转头找寻另外的出口。
清纯女大哪见过这种火辣的场面啊?
这时,女人一声娇滴滴地嗔怪落入两人耳朵。
“盛少~讨厌。”
急忙背过身的两人听到这个称呼,离开的动作齐齐顿上一顿。
盛这个姓氏在a市并不常见,在外能被称一声盛少的也只有那一家的人。
晏欢想到什么,眉头一皱,飞快转过头,恰好那边的男人抬头,露出一张她并不陌生的俊脸。
——盛琅。
“不是喜欢刺激的?”男人低笑,垂眸看着女人抬腿不安分地在他身上轻蹭。
指尖捏着女人的下巴淡嘲:“口是心非。”
“盛少不是都要和温家的小姐联姻了,我还以为你不要人家了呢?”
“我怎么舍得呢。”
那头旁若无人地调情,这头的晏欢肺快要气炸,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给自己的好姐妹讨公道。
黎婳眼疾手快,拉着她飞快闪进旁边的空包厢,没有惊动打得火热的两人。
“婳婳!”晏欢一双眼睛燃着怒火,像一头暴怒边缘的小狮子:“你拦我干嘛!我去帮你打死盛琅这个渣!”
“外面不是都夸他们盛家家学渊源,家风清正吗?不是都说他盛琅芝兰玉树、洁身自好吗!这就是他们盛家的清正!这就是他盛琅的洁身自好!都快要和你订婚了还在外面玩女人!”
盛家和温家有意联姻在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
黎婳不过才2o出头的年纪,谈婚论嫁于她而言过早了些。
但盛琅是这京市里排得上号的青年才俊,抛开家世,自己也是名校出身,能力不俗,身边也干净,不像别的公子哥桃色新闻满天飞,综合来看算是一个不错的联姻对象,她勉勉强强也接受了这件事。
可没想到这人竟然深藏不露,私下里竟是这副荒唐模样!
Ferverec1ub以与之高水准的服务水平相匹配的消费水平在京市富人圈屹立多年,要不是她好奇也眼馋这里的貌美男模许久,恰好今年过生日的时候黎婳答应了她一个要求,今天缠着她陪自己来这里涨见识,还现不了这人的两副面孔呢!
对比起来,另一位当事人却显得淡定许多。
在沙上坐下,晏欢恶狠狠吐出一口气,看向身边无动于衷的人:“婳婳,你就不生气吗?”
黎婳面色波澜不惊,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递过去。
看清照片的瞬间,晏欢倒抽一口冷气,“你从哪里找来的?”
照片尺度算不上大,只是一张盛琅侧躺的睡照,胸口几枚暧昧的红痕,怀里女人的丝铺了满枕,脸没有照进来。
“别人我的。”黎婳道,“不知道件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