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鸠:“按照我朝律法,一婚未止,不得重婚。陆家主早就和叶挽互换生辰贴喜结良缘,叶挽虽死,但婚书还在,按照律法,州主郎君要为妻守孝三年,不得婚娶。”
楚凤容嘴角一抽,说出了憋在心里的猜测:“你……你杀叶挽的原因,是因为陆九宴?”
夜鸠摇头,冷淡道:“叶挽是你们要杀的。”
楚凤容:“我已经打探过了,沧州城内没有一个人知道陆九宴与叶挽大婚之事,传出来的那些消息空穴来风,并无实证,凭你一面之词,说服不了我。反倒是我,我与他那是真真切切拜过堂的,全城皆知。”
她说的这件事,一直是夜鸠最耿耿于怀,最后悔的事。
她心中压了多年的那股闷火,被楚凤容轻易挑了起来,原本只是冷肃的面色,渐渐变得充斥阴暗、暴戾。
楚凤容识趣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出了她此行的目的:“留下他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能答应——杀了叶明巍。”
楚凤容离开后,夜鸠独自坐了许久。
她和父亲都已料到,勤王会过河拆桥,能指使她杀掉一个叶挽,早晚也会杀了叶明巍。
父亲的人头,是她的投名状。
这些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让她烦闷的是楚凤容挑起的怒火,那是自己明明白白犯下的错,她提出隐婚,是为了借名目绑住九宴,让他爹娘打消为他操持婚事的念头,可又碍于‘叶挽终究会死’的计划,不敢昭告全城。
她恨自己,怪自己,怪到最后甚至开始责怪起陆九宴。
怪他当初居然同意和她隐婚,怪他在秘密成婚那日,放任她回州府处理公务,怪他过分包容她。
她站在房门外,像一具丢了三魂七魄的躯壳。
她和九宴的事拖了太久,不确定的关系影响着他,也影响她,必须有个决断。
她抬手,敲了敲门。
房门很快打开,陆九宴披着睡衣站在门后,目光忧郁地看着她,好像在责怪她回来得太晚。
夜鸠微微握紧拳,抬脚迈入,屋内的烛火瞬间被一阵无名风波震灭。
陆九宴诧异地吸了口气,刚想问什么,他肩头的睡袍被碰掉在地,炙热的身躯紧贴上来,紧握住他手腕反剪在背后。
陆九宴心跳加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忽然被整个翻过去,推着走了几步,夜鸠擒住他手腕,摸索到屋内的木箱,一只手在箱子里翻找。
终于,她找到了。
黑夜里传来血腰带上流苏玉坠碰撞的声音,他也意识到夜鸠的企图。
“青姝……”
夜鸠慌忙捂住他的嘴,轻轻“嘘”了声,“我学得很快,一定比上次好。”
“……”
陆九宴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他能感受到青姝紧绷的身体和压抑的呼吸,或许只要他坚定的拒绝,说出一个不字,她就能立刻停下所有的行为。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他大概是疯了。
那种陌生而禁忌的感觉,甚至让他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难以抵挡的快感,一种无比充实被需要的感觉疯狂滋长,他忽然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