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避开人群,走了。
没人敢阻拦他。
程鸢看到这里,默默地抿了抿唇,又坐回到了床上。
其他有钱人家都要这样,她要怎么脱身?
她身心俱疲,不知道发愣了多久,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下意识地去摸床头柜,想找手机。
手机当然不在那上面。
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她的随身包袋在长相思酒楼的套房里,后来也忘了拿。
外面的嘈杂声已经没有了,她站了起来,从地上搜索着自己的衣物。
霍九渊可真狗,里里外外的衣服都被他撕破了。
她正是为难,房门被敲响了。
一个瓮声瓮气的女音传了进来:“夫人,醒了吗?我准备了衣服和吃的,可以送进来吗?”
程鸢愣了一下,问道:“你叫谁?叫我?”
那女音道:“对。”
程鸢抿唇,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两个中年女仆。
一个抱着衣服和鞋盒,一个端着托盘,盘子里是鲜虾粥和蛋黄烧麦。
两个人进门后,不由自主地往床上看了一眼。
米黄色的小熊床单皱得不成样子。
两个人迅速把眼神收回来了,最开始瓮声瓮气的那个女仆道:“夫人,等你换完衣服吃了东西,我们就来整理床铺。”
程鸢尴尬得不行,把床单团成一团,遮住了一块暗红色的血迹,一边低声说了声“谢谢。”
她接过衣服,又问道:“你们为什么叫我夫人,谁让你们这么叫的?”
另一个女仆道:“回夫人,是陈管家让我们这么叫的。”
陈管家叫陈祈年,是程宅原来老管家的儿子。
当年,霍九渊就是老管家捡回到程家的。
老管家不在了,霍九渊就雇佣了他儿子,看来他在“复原”程宅这件事,倒是煞费苦心。
程鸢抿抿唇,也没吭声。
她看了看手里的一大叠衣服,又是微微一怔。
一套米黄色的针织长衣长裤,一件淡粉色的宋锦斜襟外套。
鞋盒里是一双白色加绒单鞋,鞋面有精致的刺绣。
她翻看了下鞋码,和衣服的尺寸,都是她的。
程鸢忍不住浑身微抖。
也就是说,霍九渊那个混蛋,早就预谋好了。
连衣服都准备好了。
她又恨又气,把衣服全摔在地上。
瓮声瓮气的女仆吓了一跳,道:“夫人,这套衣服你不喜欢吗?衣服还有很多,要不我去多拿几套您再选选?”
程鸢回过神来,恹恹地道:“不用了,就这一套吧。”
她转过身,一边穿衣服,一边道:“我的包袋落在长相思酒楼了,钱包和手机都在里面,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