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宁眼神一凝:“哦?”
她掀着眼睫,在她们几人身上一一看过去。
刚才还以为和自己毫无干系的慧斐,现下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还望殿下明察,慧斐一心只想着伺候好殿下,没有偷库房钥匙,更没有盗走凤冠啊!”
秋荷、露萍见此也都异口同声道:“殿下,我们对殿下忠心耿耿、别无二心,没有偷拿库房钥匙!”
张嬷嬷两腿发软,她哪里能认下这么大的罪名,根本就不是她偷的!
“府中除了你们三人和我,便没有其他奴才,你们是说我偷了凤冠吗?慧斐、露萍,在安后寝殿侍奉时候我便待你们不薄,没想到你们竟是这般忘恩负义之人!”
安慕宁冷眼看着。
她要的就是用一顶凤冠离间安后安插在她身边的三个人,同林鸟又怎样,大难临头照样各自飞,这盘沙散了,便好拿捏了。
慧斐果然一脸不愿:“我们本来就没拿凤冠,总不能为了往日情分,替你担下这么大的罪责吧?!”
“你没偷我就偷了?!”张嬷嬷身子都在颤抖,看到慧斐发间的玉钗连忙道:“你头上的钗子是哪里来的?一看就价值不菲,说,是不是你偷拿凤冠换取钱财后买的?!”
“这是殿下赏给我的!”
安慕宁高高地站在那里,将三人的品性摸了个透。
张嬷嬷是安后的心腹,再加上在安宫待的日子久,在奴才里面架子最大,这样的人,养不熟、留不得。
至于慧斐和露萍,两人一般年纪。
和一直没怎么说话、胆小慎行的露萍比起来,慧斐是个八面玲珑、见风使舵的人,这样的人,虽不能成为心腹,但有些事交给她,却能最快、最好地达成目的。
安慕宁回首,对祁后赐给她的陈嬷嬷道:“陈嬷嬷,您是祁后的人,亦是局外人,我信您,便有劳嬷嬷去她们四人房里搜一搜吧。”
安慕宁说话时,淡淡地扫了一眼慧斐,看起来并非刻意强调,但陈嬷嬷是个人精,当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老奴遵命。”
“对!就应该搜!不是我偷的!”张嬷嬷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
“真是死鸭子嘴硬。”慧斐瞪了她一眼。
“奴、奴婢信殿下定会还奴、奴婢一个清白。。。。。。”露萍将头磕在地上,说话结结巴巴的,显然被吓怕了,宛如惊弓之鸟。
安慕宁端坐在高椅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赤日炎炎、日上三竿。
时候差不多了,安慕宁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也正是这个时候传来陈嬷嬷的一声:“找到了!”
闻言,跪在地上的四人全都齐刷刷地朝陈嬷嬷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顶璀璨夺目的凤冠映入几人眼帘。
安慕宁眼底一片冰寒,“谁房里搜出来的?”
这话一问出口,几人全都头皮发麻,心跳如擂鼓地悬在了嗓子眼上,冷汗湿透了后背。
陈嬷嬷一步一步朝安慕宁走过去,“启禀太子妃,凤冠是在婢女慧斐的房里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