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珩对楚漾的主动询问有些意外,他掐灭了烟,白雾往上漂浮弥漫过带笑的眉眼,“行啊,我求之不得。”
银色的跑车以正常度驶出街道。
在上了城市快路后,谢崇珩才开始加大马力,电子引擎声浪如滔天海水,一层越过一层。
谢崇珩踩着油门吹口哨,看起来心情很好,楚漾看他一眼,突然也觉得很轻松,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是他不曾体验过的。
也许,凌意舶反抗的点也是在这里。
没有人不渴望自由,更没有人愿意被限制在一小方天地中央,楚漾也一样。
只要不想不愿,他就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没一会儿,城市高出入口果然开始拥堵。
谢崇珩放了节奏感很强的快歌,肩膀搭在车窗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跟紧鼓点,楚漾的手机也跟随节拍响起来,是凌意舶打来电话。
“你还和谢崇珩在一起?”凌意舶听起来有些躁动。
楚漾看一眼罪魁祸谢崇珩,瞄了眼他放在扶手箱里的手机,还亮着。
谢崇珩朝他绽放一个心虚的微笑。
“我搭他便车。”楚漾回道。
“行。”那边有很沉的吸气声,“你去哪里?找个路口下车,我派车送你。”
“不用,快到了,”楚漾实在没有撒谎的习惯,说话慢慢的,“我,我去和同事吃饭。”
“集团里一半的保镖今天都去沪城陪我爸开会了,剩下一半调了三分之二去滇南陪凌思岸,和你吃饭的是谁?”
凌意舶虽然人在渝水,消息灵通的本事仍让楚漾惊讶。
他声音病恹恹的,自顾自说了一长串,又道:“算了,现在是你的休息时间,你要和谁吃就和谁吃,但是,但是你到了吃饭的地方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
楚漾不太适应,但还是回答,“好。”
谢崇珩听不下去了,出言打断:“凌二你干嘛呢,查岗啊?”
“谁在说话?”凌意舶无视掉他,又道,“到了告诉我,挂了。”
电话挂断,谢崇珩评价道:“楚漾,你刚才找的借口还真是蹩脚又可爱。”
“他只是想知道个确切回复,真假与否并不重要。”楚漾说。
谢崇珩哼笑,车辆继续往前飞驰,“哎哟,凌二的占有欲和心眼儿还真是成反比。”
哪有什么占有欲。
楚漾垂眼,左手捏住右手坚硬的腕骨,紧了紧力气,心想,一个保镖而已。
黄昏落日,远处天边衔接都与渝水的山脉镀一层红晕,银灰色的跑车稳稳停在四环路出口一个较为偏僻的安全岛上。
打开车门下车,楚漾算了下时间,来接应的车大概还有三十分钟才到。
车身被极美的明霞映出更刺眼的金色,楚漾看得恍了神,想起扔进龙舌兰酒杯里来回晃荡的冰块。
谢崇珩见车还没来,也跟着下车,从兜里摸了一包细烟出来递过去,楚漾想着要回去了,摆手推拒。
谢崇珩却还是往前递:“卡比龙呢,上次你抽过的,味儿不大。”
“算了,”楚漾抿唇,“少抽点。”
这是唐抚宁嘱咐的,说他这段时间激素不稳定,烟酒都要少抽,不然治疗成果都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