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后,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可当时的我看着地上属于闫洁的衣服,还是不信这些会是她做的。也就是那天,不知道怎么得到消息赶来的兆力在包厢里找到了我,我这才从他口中得知那不是闫洁第一次和客户乱来了,为了和兆力结婚,所以她才找了我这只羊,既保全自己,也能达成合作。郑队,你知道吗?我直到那会儿才知道我被我最好的朋友卖了。那是我的第一次,就这么给了不知道是谁的男人,可我不敢告诉兆力,刚好那天会所的火警误响,我就撒谎说对方没有得逞,他就信了。”
“他信了?”
郑执的问题换来康可又一阵苦笑:“最起码当时的我天真的以为他是信了的,那件事发生后我想找闫洁问个明白,谁知道她躲着我,连着几天没上班,直到那个项目最后敲定了,她才联系我说想找同事们聚聚,顺便有些话想当面和我说一下。我知道她是想分点油水给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可兆力说服了我,说可以借这个机会当面问问她是怎么想的。那个时候兆力就下定决心和她分手,和我在一起了,谁知道当天我们等了她好久,最后等来的是她出事的消息。”
“这些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说什么,她的死也不是我害的,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也是,如果康可说的都是事实,这个理由的确也成立,“那兆力呢?听刚才的意思你和他好像有点不愉快?”
“何止是不愉快呢?”康可冷笑着,抬手掖了掖碎发,“我以为他和闫洁不一样,谁知道他会那样……”
“哪样?”
康可咬咬唇,气愤的感觉不见了,转而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了许多,郑执也不催,就那么静静等她开口。
终于,她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挺了挺腰,声音却还是低:“他让我和别的女人一起陪他,他还说左右我都叫别的男人睡了,玩的开点也不算什么,他之前明明说不介意的,他把我当成什么了?”
说到伤心处,女人身上的精神气儿算是彻底没有了,康可捂着脸,虾腰蹲去地上,瘦弱的肩膀一阵接一阵地颤,看得远处不明真相的杨呐直想冲过来,瞅瞅她这是在唱哪出儿。
郑执像是感知到了杨呐的躁动,回头就是一眼刀:呆着,别动。
杨呐:@#&&%¥¥╭(╯^╰)╮!
摁住躁动的人,郑执又转回身递出去一包纸巾,“擦擦吧,别激动,有什么慢慢说。”
“谢谢。”康可接了东西捏在手里,用力地攥了攥:“郑队,这些秘密一直压在我心里我谁也不敢说,公司的那些人议论我我也都当听不见,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继续往下走下去,你如果不信大可以去查,还有我睡男人的事,最开始也不是我自愿的,那个人拍了照片,你都可以去查的……”
郑执闷哼一声,算是答应了。
又翻翻笔录,检查有没有遗漏。
“对了,你知不知道闫洁有什么亲近的人?或者是出事前她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无论是人皮腰鼓上的指纹还是电梯里的灰尘作画,似乎都指向着凶手是在替闫洁出头,会这么做的人势必是她亲近的人。
康可想了想,摇摇头,但随后又像想起了什么,把眼落在了边上的停尸床上:“闫洁和家里的关系不好,除了公司的人,没什么特别亲近的人,不过有件事我刚才就想告诉你。”
“什么事?”
康可抿抿唇:“闫洁好像特别喜欢圣诞老人,她出事前我还见她脖子上戴了条圣诞老人的吊坠。兆力……刚才楼梯里不是也有那个吗?”
圣诞老人?这条线索倒是之前不知道的,郑执循着记忆在本子上画了个圣诞老人的图案出来给她看:“她戴的那条是这样的吗?什么材质的知道吗?”
“银的。”说到这个她倒是记忆犹新,因为和闫洁同级别的人不说戴梵克雅宝香奈儿,好歹也是白金黄金的,就她戴了条银的。脑袋凑过去,又把郑执的图细细端详了一遍,随后指着脑门地方说:“这边好像有颗钻,但也不是真的,因为不怎么亮。”
她的指尖点在本子上,迎着光落了好大一片影在郑执的手背上,两个人挨得那么近,影子几乎叠上了影子,瞧得杨呐再也忍不住,直接冲了过去,小小的身躯硬是把两个人挤开了,弄得郑执都愣了。
“你干嘛?”
“不干嘛,站久了腿麻,活动活动腿脚。”
……
“康小姐。”懒得和杨呐胡搅,郑执干脆合上本子,把人晾在了一边:“还有件事我要通知一下您,考虑到凶手接下来可能对你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我会派下属对你进行24小时保护,估计会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康小姐的生活,但出于安全考虑,请见谅。另外,如果你想起什么与案情有关的,请及时和我们联系。”
康可点点头:“应该的。而且,郑队长,如果凶手真是为了闫洁,他就不会对我下手,因为是她欠我的,不是我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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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啊,对她的笃定,郑执不置可否,转头喊来人把康可送楼上帮忙回忆兆力的电脑去哪儿了。
说了半宿的话,嗓子到了这会儿已经开始冒烟了。郑执摸出烟包磕出一根咬在嘴里狠抽一口,等确认过该走的人听不见了,这才掀开布单喊床上的人起身。
“邢霏,以后不能这样了,警察装尸体过来听现场的壁角,传出去不像话,还有你!”一提杨呐,郑执的口气总是不自觉多了份狠叨叨,“正好邢霏在,你,当着我的面和人家好好地道个歉,都是一个局的同事,以后还得合作呢。听见没有,杨呐,说你呢!也不看看刚才是什么情况,就在那糊嘞嘞,知不知道警察的头号大忌是什么?切忌先入为主!再没找到证据前,康可就是我们要保护的对象,听到没有?好了,开始道歉吧!态度好点!”
估计这个难搞的刺儿头是提前被郑执打过预防针了,那边郑执吆喝着要道歉,杨呐就真的乖乖地弯下了腰。
“对不起邢霏,是我不对,我错了,以后不会了,请你原谅我。”
邢霏没吱声,眼见场面又要尴尬了,郑执赶忙打起了圆场:“行了行了,以后就是好同志了,杨呐,你赶紧带着邢霏回车上,等我们收完尾就回局里开会。”
知道啦。杨呐敷衍地做了个遵命的手势,扭头率先朝大门走去。
外头的雪下到这会儿总算有了颓势,推开门的刹那,一片凉凉的雪花落在杨呐眼皮上,冻得她接连眨了好几下眼睛。
他们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的街对面,杨呐推着运尸车一路吭哧吭哧地走到车旁,拉开后开门,把车折进后备箱,这才转过头,朝着几步远外还在那埋着头同手同脚走路的邢霏扬了扬下巴:“我刚才那句歉不是为了你家的事道的,我是为了刚才跟郑执叫板推你的那下道的。”
“不、不用。都是假的。”
杨呐已经往车里钻了,听见她说假的,又把头重新探了出来:“你说什么是假的?”
“帮忙、叫板,都假的。”推她进楼是因为杨呐自己想参与案子,那个叫板叫的也不是郑执的板。“F=ma,装尸、皮的车、子和装、人的在相同、外力的作用、下产生的、加速度不同。”杨呐的那一下推,试的不光是康可这个人的深浅,里头还揣着另外一层意思,她想让邢霏的身份暴露在康可面前,以便让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减少参案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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