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直接的,短宋萌,长宋媛。
香喷喷的粉丝上面漂浮着一层红油,陈燕宁爱吃辣,主动拿过最红的那一碗,“好香啊。”
昨晚上她在病房里碰见那个家属吃烧烤的时候就馋得不行了,后来一出来遇到林见舟,他走后看了几个门诊,等她意识到自己晚饭都没吃的时候已经快八点,镇上哪里还有什么店开着?她吃了两块儿饼干,就当晚餐了。
吃着这碗香喷喷热乎乎的牛肉粉,陈燕宁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她又想到林墨了。
她值班,他才不会光秃秃地只带束花来,他一定给她带烧烤、水果、麻辣烫,还能帮她写病历,她打字十指上阵,却只有五根手指派上用场,多少年了这个键盘她还是玩不溜,林墨就不一样,噼里啪啦都不需要看一眼键盘,一下就给她敲出几行字。
她在旁边念,他坐在椅子上打,她偶尔喂他吃一口东西,他转过脸来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谢谢老婆。”
“老婆对我真好。”
有时候他会变成老虎:“老婆,来亲一口。”
有时候他又变成狗狗,一边说“老婆好爱我”,一边抱着她的腰把头往她胸前拱。
他们最好的那一段儿,陈燕宁真的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们离婚那天,林墨从进民政局到出民政局,一直都在哭,惹得一路上都有人看他们,陈燕宁心里愧疚,“别哭了,好吗?”
他的眼泪,以前总是能惹来她的心疼,这一次,她还是心疼他,却固执地不改变离婚的想法。
“我会做得更好,”林墨握住她的手,“别丢下我,好不好?”
陈燕宁摇摇头,“不是你的错。”
“是我。”
他们结婚的时候,陈燕宁要有大阳台的大平层,要二十万以上的车,还要了十八万八的彩礼,离婚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要,她说:“是我对不起你。”
她没法面对他,甚至为了躲他,回了g市。
明明她回来的时候,是想着,这一辈子一个人过,也就这样了。
可这才过多久?
她被林见舟迷得找不着北,还想着和他继续接触。就连周霁,他们当初分手的时候闹得那么难看,他现在腆着脸来调戏她,她有时候还要接两句。
她一激灵,仔细回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反常,她脑子有些乱,交完班、查完房,坐在回g市的客车上,都还在想。
她真的很不对劲儿。
她突然想到自己最近频频撞鬼,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原因,她打电话给她外婆,让她在乡下给她找个神婆化化水,求个符。
外婆问:“你遇到什么了?”
陈燕宁说:“就是感觉自己到处不对头,脑子总懵,感觉记忆也不行了,好多事儿都记不清了。”
她没说她的感觉,外婆虽然迷信,但也是选择性迷信,小时候陈燕宁对她说过她能感觉到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总是不敢一个人去上厕所,不敢一个人留在家里,甚至不敢一个人去上学,她被外婆领到村口小卖部印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墙下教育:“世界上没有鬼,只要心中有党,党的光辉下,一切小鬼无处遁形。”
很红,很专。
小小的陈燕宁包着两眼的泪,在秋风中感受到了无人理解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