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翠芳没有死的话,那她家柱子、房梁上贴着的挽联是怎么回事?”
村长往门外看了看,见没有人经过,才说:“虽然翠芳和大凤失联了五年,但公安那边没有她们的死亡通报,那就不能说她们死了。”
见嬴政不解,他叹着气,又说:“五年前,过年那段时间,据胜海说,翠芳接到燕燕打来的电话,说燕燕给人家当小三被正室现,正室找了一群混混把燕燕打成了重伤,还让燕燕染了脏病,需要钱和人照顾。”
“翠芳没钱,就找上大凤和胜海,胜海和大凤只有一双儿女,也都争气。胜海的儿子名叫陈尚德,和你差不多的年纪,也是大学的老师,在省里买房安了家;闺女嫁给了大老板,虽然回家少,但是没少给家里打钱。”
“虽然尚德就一个儿子,胜海有好几个外孙,算儿孙满堂,他们也算熬出头,以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但是听翠芳说完,大凤不忍心,想拿这个钱给翠芳去救燕燕的命,虽然住得近,但非亲非故的,翠芳也没有偿还的能力,安娃儿更是靠不上,这钱拿出去就是打水漂,胜海和尚德不同意,还说了大凤两句重话。”
“没想到,第二天晚上,趁大家玩花灯庆祝新年的时候,大凤偷了家里的存折,和翠芳趁天黑跑了。”
村长喝了口茶,“大凤和翠芳都是心善的人,就算真的偷了这个钱,也不可能不管安娃儿,更不可能丢了手机断了联系再也不回来。反正我是不信。”
“但是,后来,现她们和钱不见了之后,一看那天晚上村里的年轻娃娃拍的视频,果然有她们捂得严严实实、做贼一样趁人多溜出去的身影。”
“后来尚德去银行一查,存折上少了二十万,胜海本来是要报警的,但大凤好歹是尚德的亲妈,尚德拦了下来。”
“再后来,大凤和翠芳怎么也联系不上,尚德去报了警,但是至今也没有消息。”
他叹了口气,停顿许久,才又说:“至于翠芳家房梁上那些挽联,那是去年腊月前后,长江家女的掉进钱眼了,非说翠芳给她托梦,说冤死在外面了,让给她办个葬礼,把魂招回来。”
他啐了一口,“长江是个好的,但他女的真不是东西,说是翠芳的葬礼,但她连个棺材都舍不得买,招魂的也不是正规道士,而是隔壁村找来的混混,她一点不上心,就顾着收礼金了。”
虽然村长说的故事很吸引人,但嬴政却没有忽略村长对古宅闭口不谈的事。
不过,他也不急于一时。
等村长的愤慨劲过去了,嬴政只问:“你说的安娃儿在哪?带我去见见他。”
“嬴老师,你要见安娃儿是……”
村长有些忐忑。
嬴政打断他,“不找他麻烦。”
闻言,村长松了口气。
村长喝了口茶,叹了口气,又说,“安娃儿乖得很,虽然说不了话、脑壳也笨,但他见机,又勤快,要不是我家两个儿媳妇都死活不同意,三个女儿也都劝我,我当时就想收养他的。”
“要是合适,我可以给予他一些经济帮助。”
嬴政看过他的手机账户,有好几百万的存款,不用白不用。
村长大惊,当即就站了起来,“嬴老师你没说笑吧?”
嬴政摇头,在村长激动感谢前,嬴政又说:“我大概能拿出一百万,这笔钱交给你,有这笔钱在,你的两个儿媳妇的态度肯定会转变很多。”
村长一怔,“一百万!这么多?”
“不算多。”嬴政严肃说,“但前提是他的情况属实,并且这笔钱的确用在他身上。”
村长严肃道:“嬴老师放心,我好歹念过几年书,还当了二十多年的村长,断不能做出这种缺德的事来。”
嬴政点头。
他激动起身,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握了上来,不可思议又确定问:“嬴老师,你真的愿意拿出一百万来帮助安娃儿吗?”
这回儿,嬴政没有避开和村长的握手。
礼貌握了下手,嬴政将手抽出来,道:“如果情况属实。”
村长连连点头,“好好好,我这就带你去看安娃儿。”
说着,他烟袋也顾不上拿,匆忙锁门,在前面带路走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