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钧第一次踏进这里,古色古香的院子,庭院中虽然杂草丛生,但是也看得出曾经的繁华。
院子很大,应该是顾家最辉煌的时候修建的,现在很少能看到这样风格的庭院。
顾丰年随手拔了几株野草,顾承钧看到立刻帮忙,两人很快清理出一条小路。
顾丰年盯着一棵老槐树看了好久:“这棵树还是你爷爷种下的,有六十多年了,当初就是一棵小树苗,你父亲,你姑姑,还有我女儿,以及顾家几个旁支的小孩,都爱在这棵树下玩,那个时候的日子,真是惬意啊。”
他在院子里停留了十几分钟,然后才带着顾承钧进门,走进大厅,一阵灰扬起。
顾丰年有些咳嗽:“咳咳咳,很久没来了,灰都落满了,过两天我找人来打扫一下。”
顾承钧抬头看了一眼客厅的老式吊灯:“何必这么麻烦,打扫了也还是会继续落灰。”
“诶,这老房子没人住就容易这样,不过以后不会了,你和少爷回来了,这房子也算等到了它的主人。”
顾承均不忍心打断老人家的幻想,顾丰年带着他先到了祠堂,他一边擦拭着台子上的灰,一边絮叨:“先生,你看到了吗?这是孙少爷,少爷的儿子,他叫承均,顾承均,他是你的孙子,长得是不是很高很大,眉眼是不是和少爷小时候一样?来,孩子,给你爷爷奶奶上个香。”
顾承均接过香,点燃,认真地插到香炉里,然后恭敬地磕了三个头,内心缓缓念叨:爷爷,奶奶,虽然我不是你们的亲孙子,但是父亲把我养大,你们就是我的爷爷奶奶,如果你们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父亲平安,保佑他迷途知返,不要酿下大错。
顾丰年在一旁看着他磕头,又是老泪纵横,大概是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了吧!
祭拜结束,顾丰年又领着他去了二楼的一个房间,房间里铺上了布,把家具都盖好了。
顾丰年扯开其中一块红布,底下是一个书桌,他想打开书桌的抽屉,但是可能老旧了,有些卡,顾承均赶紧过来帮忙。
顾丰年让到一旁,笑着说:“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这时候抽屉已经打开了,顾丰年指着里面说:“那个红色的相册,你拿出来。”
顾承均听从吩咐拿了出来给他,顾丰年打开:“这一本全是你奶奶的照片,她以前很爱照相,顾家请了照相师傅,每个月来一次,专门给她拍,还有好多呢,有的给你爷爷放在你奶奶棺木里陪葬了,这一本应该有那条项链的照片,我来看看啊,这一张不是,这一张也不是,喏,找到了,就是这条。”
他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顾承均接过来一看,照片里是一对四十岁左右的男女,应该是顾沾霆夫妻。其中的美妇人,穿着旗袍,脖子上戴着的是一条翡翠项链。
顾承均打开手机,准备拍下来,顾丰年制止了他:“不用拍,照片你拿去便是了。”
“这怎么好?万一丢了呢?”顾承均不好意思拿人家的照片。
“没事没事,你看,同一套衣服的还拍了很多呢,再说了,你还没见过你爷爷奶奶呢,照片拿去,还能留个念想。”顾丰年极力建议,他也不好推辞,收好了照片。
拿出照片,顾丰年把相册收好,还把红布仔细盖好,一老一少关上门下楼。
顾承均陪着顾丰年又把房子四处都看了看,确实有几处屋顶漏雨了。
“顾爷爷,这样,你叫人过来修屋顶,顺便把屋子打扫一下,钱回头我来出。”
顾丰年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我有钱。”
顾承均笑了笑:“哪能让您出,再说,你都出了三十多年了,现在我回来了,说什么也不能再让您出了。”
顾丰年没再和他推辞,看顾承均的衣着和豪车,料想他过得不错。
两人在附近简单吃了晚饭,顾丰年因为肾病,吃的很清淡,吃过晚饭,顾承均开车将他送回了顾晓丽家。
“就到楼下吧,我自己上去就行。”顾丰年拒绝了他送上楼的提议。
顾承均也没有坚持:“那顾爷爷,明天检察院找您的事?”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