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慧儿朝着她离开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仍旧觉得不解气:
“娘娘,您怎么就这么放她回去了?这也太便宜她了!”
多少人的灾难都是因荆氏而起,慧儿真恨不得生吃了她才好。
皇甫文菽掩下眸底的暗芒,幽幽开口:
“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法子,便是一点点让她失去自己最在意的东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御书房,楚擎煜琢磨着她这句话,唇角不由勾了起来:
“走吧,是时候去看看朕的皇妃了。”
这两日一直忙着涂凤国来使的事情,他已经两日没有去过皇甫文菽那里了。
握了握有些僵硬的手指,楚擎煜自嘲一笑,自己真是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一旁的小卓子面上一喜,随即高声唱和:
“皇上起驾~”
皇甫文菽逗弄了荆氏一番,看着她狼狈不堪的离开,心情大好的歪在软榻上看起了话本子。
“慧儿,你说世上当真有这么厉害的人吗?”
话本子里讲的是邻国摄政王妃的事情,她原本不过是一个农女,却凭一己之力经商致富,成了整个涂凤国最有钱的人。
这也就罢了,身为女子她却力大无穷,身手了得,不仅创立了王家军,还帮助皇上顺利登上了皇位。
慧儿在一旁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该是有的吧。奴婢听说再有两个月涂凤国便会有使臣过来商讨通商一事,到时候您可以让表少爷帮您打听打听。”
皇甫文菽想着也是,便又继续看了起来。
“对了!”
一旁的慧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道:
“咱们圣上以前不就在涂凤国吗?兴许圣上他认识这位摄政王妃呢?娘娘不如问问圣上?”
一个月以来楚擎煜几乎把所有的荣宠都给了皇甫文菽,就连慧儿见到他也不再惧怕,反而时时劝着皇甫文菽对皇上多亲近些。
皇甫文菽身子本能的一僵,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小腹。
心底难言的情绪再次
涌了上来,手上渐渐失了力道,那话本啪嗒一下滑落在地上。
慧儿见此不由有些懊悔,说出的话却怎么也收不回去了。
她叹息一声赶忙将那话本子捡了起来,看着皇甫文菽失魂落魄的模样终究是忍不住劝说:
“娘娘,您跟皇上之间究竟生过什么?为什么您就不能接受皇上的好呢?”
知道慧儿说这些是为了自己好,皇甫文菽强打起精神憋回眼泪:
“慧儿,覆水难收……”
“皇上驾到~”
一声唱和,殿内的两人赶忙收起了神色,匆匆往外迎驾。
那身明黄的身影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如同这一个月以来的很多次一样,每一步都走在皇甫文菽心尖,每一步都让她的心跟着疼上一分。
权势是这世上最无法逾越的东西,若非她还有那些想要守护的人,她早就带着她的仇人去给她那未曾出世的孩子偿命了。
楚擎煜看着面前低眉顺眼的美人,舒展的眉头渐渐蹙起。
不知为何,面前的女人虽然越来越柔顺了,他却觉得这乖顺只是表象。
这样一个对他俯帖耳的女人,似乎下一刻就能将刀子插入他的心脏。
“起来吧。”
他尽可能压抑住自己心头莫名的烦躁,可那个深深扎根在心底的念头还是悄无声息冒了出来:
究竟是谁占了她的心,还占了她的身?
一想到那个曾经在她肚子里的孽种,楚擎煜的脸色就彻底绷不住了。
慧儿一直悄悄打量着楚擎煜的脸色,见他一张脸由晴转阴,转眼间便有风雨欲来之势,不由为皇甫文菽捏了把汗。
唉……要是自家娘娘能放下芥蒂对皇上温柔一些,是不是就能打破这个僵局?
她却不知道,那个埋在两人心间的误会一日不消,两人就不可能真正敞开心扉的在一起。
荆氏失魂落魄回到相府,才刚进大门便有小厮等在那里…
“夫人,相爷有请。”
心里咯噔一跳,一想到那皇甫文菽的话,荆氏越忐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