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罪凡梦笙之后,伏霜泽就该顺藤摸瓜调查他背后那个人了,嫡长子做出这样的事,子茵城又毁了大半,即便能找全折离神卷,神脉凡氏也必将不复往日之繁盛,作为名世家,虽不必像武宗一样对百家宗门负责,却还是需要担负起一方子民之安危、有能令天下人敬服之功德家风的,而今这些东西神脉凡氏都已失去,也便担不起名世家之荣耀了。
这些陆离都不怎么感兴趣,此事之中唯一让他感慨的是伏霜泽,他本是一个质性纯然、耿直刚义的武者,最不擅长使用谋略计策,现在却也要学着用了。
身在其位,总会有几分身不由己,即便不喜欢的东西,也能将其变成可用之工具。
收到凡梦笙认罪消息的第二日,段紫萧告诉陆离,山下那些斮行盟宗弟子把入山的各个关卡都看守了起来,看样子是担心陆离的安危,毕竟之前那些人就想用陆离威胁伏霜泽,而今他们全然溃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有人想来抓他……陆离淡定的笑了笑,看起来并不当一回事,心里却在盘算着有无可利用之处。
等了几日,抓他的人没等来,却等来了伏宗主。
这么说并不是陆离不想见他,而是伏宗主来的太过突然。
那是一个雨夜,陆离如往常一样裹着被子缩在床上,忍耐着身体的不适逼自己入睡,可却始终没有困意,到了半夜他心有所感,起身推开了窗子,便看到了趁雨而来的伏霜泽。
那人撑着一把雨伞,衣袍却还是被雨水打湿了,看起来有些狼狈,英俊的面容不改,只是多了一层疲倦,似乎长出了胡茬儿。
陆离怔怔的看着他:“宗主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伏霜泽隔着雨幕,对他说:“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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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思缱绻
“我想你了。”
这简单的一句话似乎有什么魔力一般,让陆离的心不受控制的温热起来,他把伏霜泽拽进了屋里,不顾他身上携的污水冷意扑入他的怀中,然后不等伏霜泽反应过来便攀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伏霜泽也只愣了一瞬,便箍着他的腰肢抱紧了他,唇舌主动起来,很快便掌握了主动权。
他们从门口吻到了床榻上,以夜色大雨为背景,身体纠缠在一处,升起两团火苗,在彼此的触碰中火焰越烧越烈,似是能把一切都焚毁成灰烬。
什么痛苦什么计谋什么身不由己统统不管不顾了……
巫山之情,极乐之乐。
他说:“我也想你。”
这份心情,他好像是今夜看到他的那一刻才想明白。
不知起于何时,刻骨入心,难忍别离。
如果终究是要别离,那么就在有限的能抓住的时光里无所畏惧、放纵所有。
黑暗中他摸着伏霜泽下巴上扎手的胡茬,渐渐有些爱不释手,低声在他耳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那么邋遢。”
伏霜泽任他不老实的摸来摸去,道:“凤苍秘境时比这要邋遢多了。”
那是他们初遇之时。
“那我岂不是更惨?”陆离不知想起了什么,动作停了下来,兀自陷于回忆之中。
“身体怎么样?”伏霜泽问。
“啊?”陆离回过神,笑道,“好多了,神医说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全好了。”
是再不拔毒要不了多长时间他就死定了。
“律择观果然是有些本事的。”伏霜泽道。
“宗主尽管放心好了,我没事的,”陆离挠了挠他的脸颊,道,“宗主呢?子茵城怎么样?”
伏霜泽:“神脉凡氏已经料理干净,胜冰守在那里,我找到了线索,可以肯定与凡梦笙合谋的就是殷天域逃出来的人。”
“那可麻烦了,”陆离忧心道,“当时五大武宗联手剿灭的殷天域,那他们估计就要仇视五大武宗,连带着仇恨天下人了。”
“他们本来就有灭世的计划,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伏霜泽安慰他,“逃出来的只是些残兵败将,不足为惧,此番他们计划不成,我已让人严加防范,斮行盟宗必不会再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近天字级的血祭渊流都能鼓捣出来,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手段,不过,这可能就是他们的极限了。”陆离道。
伏霜泽皱起眉头。
陆离敏感的感觉到了什么,手指移到他的眉心,按了按:“宗主?”
“需要跟元师座通一封信。”
“怎么了?”
“我设法追捕凡梦笙背后之人,被他逃到了云衡国,云衡国境内斮行盟宗不好动手,只能让元师座出面。”
陆离却想到了别的:“宗主那么快到云虚潭来,是怕那逃到云衡国的人找我的麻烦吗?”
伏霜泽圈紧了他的腰:“嗯。”
陆离欢喜起来,手指往下移,伸进了他的衣衫里:“宗主对人家那么好,人家要好生的侍候宗主。”
伏霜泽却握住了他的手:“方才已经……你不累吗?”
“累啊,”气息吐在他脖颈间,陆离低声暧昧道,“人家怕宗主没有尽兴嘛。”
伏霜泽被他撩拨的又起了火,但他更担心陆离的身体,于是生生忍耐住了,冷静道:“不要乱来,等你痊愈了想怎么样都行。”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陆离你怎么还没醒啊?哎你听到了吗昨夜下雨好大的动静简直了……”一大清早段紫萧拍开陆离的房门,边嚷嚷着边走进去,走到一半神色一僵,连忙用双手捂着眼飞一般的退了出去,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什么情况?伏宗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