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下过命令,要他们以自身安全为优先,如果有危及生命的状况,须立即撤离。」千冬岁点点头,似乎很肯定雪野家的小队会服从他的命令。
这么说,好像我真的应该要给哈维恩那个命令的……
想起哈维恩离开之前期望的表情,我浮起了一堆罪恶感。
他应该能确保自己安全吧?
在等待白鸟寻找薇莎的期间,千冬岁问了我整个状况,我也如实地把出发后的事情都告诉他们,包括莫名其妙缠上来的黑暗同盟。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但我怎么觉得斗篷男后来有点针对夏碎学长?是因为他发现夏碎学长身体状况很不好,所以才故意要从弱的人先下杀手吗?
这裂川王到底有什么毛病,没事就要杀人,把我身边的人都杀掉我更不可能考虑去黑暗同盟好不好!这些人脑子到底有什么问题!
「这么说起来,你们要找的源头应该就是条船了。」千冬岁支着下巴,看了看他哥,「会被人试图开启的古船,看来上面应该载有高价值的东西。但是我在来之前已经读完绿海湾的资料,这里过去并没有沉过这种高价值船只,唯一会引起觊觎的是被白精灵砍断的污染与相关的事物。即使真的有没在记录上的古船,也必定早被奇欧妖精取光了……有人会蠢得将一条古船拖到奇欧妖精的领地开动吗?」
说不定还真的有。
这世界的聪明和蠢不能用一般人的逻辑来定义。
我看着蹦出的三个友人,真心诚恳地这么觉得。
「会是黑暗同盟开的船吗?」喵喵很有参与感地一起加入大推理。
不过她说的也很有可能,不然这里好像找不到第二个凶手了。
「与其说是在绿海湾被开动,我认为或许是在魔角峡被启动。」夏碎学长接过小亭端来的茶水,微笑地说着。
「啊!没错!那个被隐藏在庇护里的转移阵法!」千冬岁击了一下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会开得那么大,把其他船都导过来,肯定是一开始用了那个阵法传过来,问题在于阵法是始作俑者开的,或是被启动的源头本身的机制?我想也有可能船被惊醒后,发动了不少原始护船术法,阴错阳差地连起绿海湾的古渡头,就把船送到这里,同时唤醒古渡头发挥残术庇护。」
「啰啰嗦嗦一堆干嘛,拉出来,全辗掉就没问题了!」五色鸡头完全不想动太多脑子在这些事情上面,白眼整桌的讨论群。
「如果罗耶伊亚家都是你这种思维,应该早灭族了。」千冬岁没好气地一句鄙视过去。
「弱的家伙才要动脑!大爷才不用像你们在那边叽叽喳喳!」五色鸡头也喷回去。
「所以你也知道你不动脑吗?」千冬岁冷笑。
「请两位到此为止吧。」夏碎学长微笑地打断已经快要跳起来捉对厮杀的二人组,而且立刻见效,让我有点感慨。
人家就是一句话平世间,我还得流血流汗……你们这些大小眼的浑蛋。
「可是古代已经废弃的船会残存这么大的力量吗?」短暂冲突告一段落,我小心翼翼地举手,问出我的疑惑。
如果是白精灵的古渡头就算了,和「精灵」两个字有关系的事,似乎不论多夸张感觉都很合理。但已经沉没许久的古代船只会留有这种把魔角峡和绿海湾翻天覆地的超大力量吗?
「有,大战时还不少。战后很多进入了封印或沉没状态,但船只本身被附加的力量还在,有很多打捞者专门吸取这些力量加工贩售,但打捞之前必须向公会或是海上处理组织申报。」千冬岁非常肯定地点头,「所以我觉得,按照这个规模与外逸的术法来看,被惊醒的绝对是一艘战船,还是一艘名气相当大的船。」
「猜对啰,你们脑袋很好嘛。」
我回过头,看见薇莎和鲸落在甲板上,对着所有人勾起笑容。
「人变得真多啊。」
薇莎将停在手臂上的白鸟还给夏碎学长,然后在他和千冬岁相似的脸上停留两秒,说道:「都是家人朋友?」
「同班同学。」我有点哀伤地回答。
同班同学就像拔番薯啊,一拔一大串。
「真好,你有这么多担心你的同学耶。」薇莎笑吟吟地开口:「到这地方很危险的,要好好珍惜你的朋友喔。」
「嗯……嗯嗯。」我连忙点头。
然后几个人稍微相互介绍了会儿,薇莎和喵喵好像很投缘,两个人乐呵呵地讲了不少话。
接着话题才又被带回。
「两位已经找到了吗?」夏碎学长收回符纸,站起身。
「对啊,我也正想找你们进来,没想到你们连船一起带进来了。」薇莎边说着,边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件东西,「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的东西?」
夏碎学长接过,脸色并没有变,但我一看就吃惊了,那是一小绺头发,看颜色很像摔倒王子的……为什么会掉头发?应该不可能几个人在里面抓头发打架吧?
「还有这个。」说着,薇莎再度加码,拿出一个饰品,确实就是摔倒王子之前挂在脑袋上的头饰,这样猛一看还真有点绑架要赎金的感觉。「我们在古船附近找到的,但是船被大型法术包围,无法解开,我猜可能是你们的人做的,只能回头找你们,正好遇到夏碎的使者。」
我把东西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然后真的开始担心了。按照摔倒王子的高傲个性,应该不会让人去弄掉他身上任何东西,又掉头发又掉头饰,感觉有点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