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杂役在纯一道馆中不算是一个轻松的活,每天要清扫整个道观的练功广场,除了不用再爬山路以外,不比挑水轻松多少。
但是丫丫不了解这些,她只知道自己的哥哥找到了一份俸钱翻了五倍的新工作,虽然每天仍然早出晚归,但是再也看不到肩上那渗血的红印子了。
十七钱一日的俸钱,让这个贫困的家庭逐渐有了起色,丫丫也在父亲去世之后第一次吃到了香喷喷的猪肉,就连一直躺在病床上的奶奶气色也红润起来,随着每日周清风从纯一道观带下来的黄药包滋养,终于是能够下床走路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什么,明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展,她的哥哥却是每天眉头紧锁,经常一个人坐在床边呆。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丫丫爬到了周清风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拽了拽周清风的衣角,似乎是错觉,她感觉自己的哥哥身体越来越精壮了。
“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周清风从沉思中唤醒,伸出手揉了揉丫丫的小脑袋,深深叹了一口气。
自他进入纯一道观做扫地杂役已然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却是丝毫没有找到接近纯一道观藏经阁的机会,甚至他想借着打扫的名义完成工作都被堵在了门口,不留丝毫情面。
他也想过从其他人的角度侧敲旁听,为此他接触了不少在纯一道观修行的小道士,可每次问到如何进入到这藏经阁中时,众人都为之色变,像是碰见瘟神一般将他赶走。
最后还是从那个引他入门的小道士动了恻隐之心,偷偷告诉他那藏经阁之前出过祸事,死了不少弟子,被视为不祥之地,便被观主封了起来,不许弟子进入。
现在他们弟子之间的功法传授,都是由师父口头相传,再也不用任何功法玉简了。
“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虽然不知道秘境小世界内和外界的时间流比,但肯定不可能有无限的时间留给他耗下去。
只是他这具身体天赋当真是奇差无比,更身具暗伤,这一个月过去体内的灵气也就多了两丝,想要强行闯入到纯一道观无疑于痴人说梦。
更何况他是可以冒险一搏,毕竟死了也就是回到原先的身体之中,只是。。。。。
周清风长叹一口气,看着那安心的靠着自己手臂的小姑娘,他若是不管不顾离开了,留给这个残破家庭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虽然只是小世界之中,可是正如他之前决定留下来那般,他无法做到完全撒手就走。
对于恶的人,周清风毫不吝啬递上一剑,对于善的人,他也愿意以礼相待,但是对于未有善恶,只有凄惨之人,他却是心中难有定数。
“也罢,若是再拖上一个月,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的话,就只能找机会偷偷溜进去看一看了。”
只是在那之前,他要给这具身体的主人找一个不会因此而死的退路。
这退路他最近也有了些眉目,这小山村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却是通往这方世界一座大都城的必经之路。
之前他和路过这里的商队有过一些交易,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方世界最强大的势力名为天都卫,天都卫有着监察所有修行势力之能,而想要考入其中,也有几个条件,一是未加入任何一座修行宗派,二是十五岁之下修出道气,三便是你有一个好父亲。
而他那便宜母亲恰好有一个弟弟在天度卫中当差,虽然她早早改嫁,却还念及旧情,更是给原身留下了一道信物。
只是杨逍对她母亲亲心怀怨恨,性格也十分执拗,再加上也未有修行出灵气,便一直没有用这令牌的心思。
周清风便是先打算靠上天都卫这座大山,然后在以身试险,到时候就算被抓住,有着天都卫的令牌庇护,应该也不会因此丧命。
这样,他也算是给杨逍一个不错的交代了。
“希望一切顺利吧!”
。。。。。
转瞬之间,又是半个月过去。
这一日,周清风像往常一样清扫完练功广场,正准备去钱库领取自己的俸钱,却是突然感受到一阵地动山摇!
周清风心中一紧。
“这个震动的方向…。是藏经阁!”
瞬息之间,红光冲天而起,一道血色的长女子身影破空而出!
她的全身上下贴满了写着咒文的黄色布纸,身后更是浮现出七八只惨白的血手,黑色的长如瀑布般垂下遮住了她的脸庞,配上身上那道血衣,宛若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恨…。。我好恨!”
她的口中传来冰冷的低语,没有眼仁的独目扫过,身后的血手冲出,瞬间便贯穿了一个小道士的身体!
还在跳动的心脏被血手抓出,热滚滚的鲜血滴到地上,那些惊慌失措的纯一道观弟子们顷刻间乱成一团!
紧接着,她身后的血手宛若是索命的利箭,不断的向着一个个小道士抓去!
“这是…。什么?”
周清风于远处观望片刻,随即毫不犹豫的催动其体内的灵力,向远处逃去,只是他还未窜出几步,就听见观主的声音如惊雷般传来!
“孽障,敢在我纯一道观如此放肆!”
他从怀里翻出一巴掌大小的紫色方印,身影冲到诸多弟子面前,口中更是低声念起起咒语!
紫色方印灵光亮起,一道惊雷破空而出,猛然轰击到女子身上,那血色身影惨叫一声,身上的黄色咒符也随着老道口中的咒语而渗出黑光,一道道黑色锁链自符纸中冲出,将她团团围住!
滔天的血气被尽数镇压,观主单手持印,步步向女子逼近,他每前进一步,女子便跟着退后一步,一直向后退了足足两公里之远,才重新回到藏经阁中!
直到藏经阁的大门重新封住,观主才将方印收回,他环视起周围渐渐靠过来的弟子,冷然出声道:
“藏经阁上的封条,是谁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