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玛礼善的面,祖应枢也不方便言谢。但是,他已经憋很久了,必须要把谢意说清楚。
海保知道祖应枢的意思,却故意略过不表,笑吟吟的说:“既然到了酒桌上,那就敞开饮酒吧。”率先连饮了三盏。
酒倒杯干,亮盏不滴,三个人不由相视一笑,痛快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时,宴客的花厅门口,忽然传来通禀声,“八贝勒爷到。”
老八既然亲自来了,那是级给面子了。
海保几個人,赶紧起身相迎。
老八笑容满面的进屋,第一时间便拱手作罗圈揖。
“哈哈,方才啊,有客缠身,我实在是脱不开身,怠慢了诸位,还请诸位多多海涵呐!”
老八丝毫也没有皇子贝勒爷的架子,礼贤下士的作派,令人如沐春风。
不愧是有名的八贤王!
“请八爷安。”玛礼善和祖应枢忙不迭的扎千请安。
老八走过去,亲手扶起了玛礼善和祖应枢,温和的说:“你们既是海保的好朋友,也就是我的好朋友了,欢迎常来小酌一番。我这里别的没啥,玉泉液和葡萄酒,肯定是管够的。”
嚯,老八这话说的异常暖人心,难怪能够笼络住以百为单位的满洲勋贵和旗人重臣们。
老八这么给面子,海保也拱手道:“多谢姐夫。”
“唉,你是我的内弟,咱们是一家人,何须说谢呢?”老八见桌上的菜肴,每样都动了一些,便吩咐道,“告诉厨下,全羊烤好后,径直送上来。”
“嗻。”外人有人大声应了。
旗下人家,烤全羊端上桌,已经算是最高的接待礼遇了。
老八又吩咐道:“把酒倒上。既然我来晚了,那就先自罚三杯。”
“嗻。”
“八爷您如此赏脸,在下实在是愧不敢当。”玛礼善只是傲,不是蠢。
“八爷,在下陪您一起。”祖家在朝里没有硬靠山撑腰,祖应枢只是忍功了得而已,他更不傻了。
海保他们三个人,陪着老八一起,连饮了三杯。
既然老八来了,他理应坐上位。
可是,老八却摆了摆手说:“在海保这里,你们还和我客气个啥?”
早有人搬来了锦凳,老八竟然一屁股坐到了靠门边的下位。
哎哟,名动京华的八贤王,竟然如此的平易近人。
玛礼善心里一激动,也没经过大脑的思考,脱口而出:“请八爷得闲的时候,去寒舍小酌几杯,如何?”
老八看了眼海保,随即满口答应了。
这个面子给得太足了,玛礼善的心里别提多痛快了,今天完全没来错啊!
既然玛礼善主动邀请了老八,祖应枢若无任何表示,就显得很没教养了。
“八爷,蓬舍的厨娘,善于治鱼。请您得空的时候儿,务必赏脸尝一尝。”祖应枢敢把厨娘善于治鱼的事当面说了,这就说明,他家的厨娘确实有几把刷子。
大家说的都是场面话罢了,老八也不可能真去祖家和玛礼善家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