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保故意没提玛礼善的事儿。因为,把玛礼善从吏部文选司调去缎库当司库,如今的老四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难道说,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太子么?”何焯出了灵魂之问。
海保毫不含糊的说:“何先生,不客气的说,很多时候,不争就是争。”
不等何焯反驳,海保紧接着又说:“今上派老四盘点缎库,显然是既想搞清楚缎库里的亏空情况,又不想让太子陷入过深,将来不好收场?”
“何先生,我且问你,四爷是谁的人?”海保也出了灵魂之问,正面与何焯决一雌雄。
“那还问么,太子……”何焯的心头猛的一惊,立时收了口。
何焯上了当后,海保就不搭理他了,朝老八拱了拱手,说:“姐夫,今上安排太子的人,去缎库盘库,用意其实很明显,就是想给太子留着台阶可下。”
“姐夫,咱们是一家人,一损俱损,一容俱荣。请务必听小弟一言,咱们只要静观其变,便可坐收渔翁之利。”海保像个神棍似的,提前做出了预测。
老八并不信海保的预测,只是出于维持亲情关系的需要,礼貌性质的问海保:“何出此言?”
海保的心里很清楚,怎么可能只凭一次交锋,就获得老八的信任呢?
“以小弟之见,一动不如一静。等老四交旨之后,缎库里的太子一党,肯定会被换得一干二净。”海保盯着老八,一字一吐道,“姐夫,以太子的各种倒行逆施,迟早会惹恼了今上。到那个时候,索额图必成替罪羊,迟早死于非命。”
“你说什么?索额图那可是太子的第一臂助啊?”老八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太子的势力,持续性的膨胀壮大,归根到底而言,完全离不开索额图的鼎力支持。
实话实说,老八做梦都想扳倒索额图。索额图若是垮了台,太子一党就失去了最重要的一根台柱子。
不客气的说,只要今上对索额图动了手,太子距离被废就不远了。
只有太子被废了,老八才有机会问鼎大位。
海保明知道老八不可能相信,但是,依旧作出了预言。
预言的作用,现在肯定看不出来。一旦成了真,海保在老八心目中的分量,就会直线上升了。
由于海保的不肯配合,老八没办法从海保这里拿到缎库的亏空实据。
从老八那里出来的时候,海保心里明白,老八陷入到了认知的障碍,肯定不会轻易听他的意见。
黄昏时分,八福晋来了爱云轩,陪着海保用了一顿丰盛的晚膳。
散步消食的时候,八福晋说:“你姐夫需要缎库的亏空数目。”
海保十分知趣的说:“那我明日上衙后,仔细的誊抄一份,晚上拿回来。”
八福晋对海保的配合,非常满意,夸赞道:“你比以前懂事多了,知道咱们是一体的。”
海保笑道:“姐夫荣耀了,姐姐您就荣耀,弟弟我也跟着风光。”
事实,也确实如此。
八福晋满是欣慰的说:“真没白疼你。”
上衙后,玛礼善指挥众人盘库,海保则帮着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