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妻子,他和普通人一样,会吃醋,会嫉妒,会抓狂。
听着厉慕凡憔悴的声音,郁子悦嘴角扯起苦涩的笑,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舍的,就算对他没有了她所认为的爱情,但,那也是陪着她从小打闹,胡闹到大的兄弟,亦或是朋友。
她对厉慕凡不可能像对待陌生人一样。
“嗯,新年快乐!厉慕凡,你要努力养病!不要让阿姨担心!”,她振作精神,对着话筒鼓励道。
“那你呢?担心我吗?”,厉慕凡还是问出了口,心口一阵刺痛,她呢?现在和她的丈夫在一起吗?就真的不想他了吗?!
郁子悦被他问的,没法回答,“厉慕凡,我担心你,像朋友一样的担心!我们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我现在是别人的妻子——”
“郁子悦!你知不知道这句话对我来说就是一把刀,你很残忍!真的很残忍!咳咳——咳——”,厉慕凡在电话里激动地吼道,然后剧烈地咳嗽。
“厉慕凡!”
“嘟嘟——”
通话已经中断,她呆愣着,坐在那,心口一阵阵地翻搅。
忘掉我吧……总会有人给你你想要的爱的……
郁子悦在心里呆呆地说道。
她不知道,每次她说她已经结婚了,嫁人了,对厉慕凡来说,真的犹如一把尖刀,凌迟着他的心脏。厉慕凡恨自己和她赌气,恨自己没有早点对她表白,很自己爱她的方式!
更心痛的是,她真的嫁人了。
郁子悦从书房出来,看着凌北寒站在窗口吞云吐雾,呼了口气,在看到窗外飘落的雪花时,她忽然眼前一亮,“下雪啦?!”,她兴奋地跑了过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凌北寒拧灭烟头,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样子,嘴角扬了扬,“出去吃饭吧!”,看了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他说道。
“嗯!”,她兴奋地说道,被凌北寒拉着去穿衣服,裹得严严实实地才出门。
“凌北寒!你喜不喜欢下雪?”,坐在他宽敞的车里,郁子悦看着那小区里,有些小朋友在收集堆积着的少量白雪,他问道。
凌北寒的眸子微沉,脑子里不禁浮现起小时候下雪天和陆启正一伙人打雪仗的情景,也正是有年,他手里的血球打中了一个小女孩……
“阿寒,你把人小妹妹砸伤了,要负责哦!”
“负责就负责呗!”
他就是那样跟夏静初认识的,他们家是外地人,就住在军区大院外的一间小破出租房里……
“喂,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啊?”,郁子悦看着出神的凌北寒,那张侧脸上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伤感,她问道。
凌北寒回神,看了她一眼,伸手挠了挠她的后脑勺,“小时候喜欢,现在下雪很讨人厌,你看这路上堵的!”,他一语双关地说道。we0h。
我们一生中,不同的阶段会遇到不同的人,那些过去你认为喜欢的人,现在,或许已经没了那种喜欢的感觉了。
他对夏静初也如此。
“是哦!堵这么长的队!”,郁子悦看着窗外,拿着手机不停地拍,双眸也在观察是什么原因堵车的,哪来的这么长队?是因为过节吗?记者的职业素养就应该这样慢慢地被培养起来。
两人十二点多才到达一家西餐厅,郁子悦特意选择一个靠窗的位置,这样可以看窗外的飞雪。
印象中,这是和凌北寒第二次吃西餐,餐厅环境优雅,高档,很安静。倒真给她一种在谈恋爱的感觉,不像之前,站在外面,用一种羡慕的眼光看着里面吃饭的情侣。
在他们进门的时候,夏静初就看到了,此刻,她正坐在他们斜对面很远的距离,她的对面坐着一位手上戴着好几颗金戒指,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暴发户气质的中年男人。
在看看斜对面窗边坐着的,那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不俗贵气,嘴角扬着绅士的笑的凌北寒,她心里涌起一股酸意来。
他的对面坐着的正是郁子悦,他的妻子。
心如刀割,那个位置本该属于她的啊!
她刚刚看着窗外的飞雪,还想起了他,没想到这会儿竟真的遇见了!
看着他和郁子悦坐在那有说有笑甜蜜恩爱的样子,她心里更是一阵翻搅,双手死死地握着刀叉。
“夏律师,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对面的暴发户看着夏静初出神,布满地说道,抬腕看了看手上的金色手表。
夏静初回神,嘴角扯起一抹不屑的笑,“金先生,这个案子我接不了!”,她话锋一转,对着对面的男人笑着说道,语气那样坚决。
刚刚还向他保证一定会打得赢的,现在竟然说接不了,男人火了!一脸的涨红!
“你,你什么意思?!”,男人吼了一声,丢下刀叉,站起身。这次声音很大,几乎全餐厅的人都听得到。
客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为这么优雅浪漫的环境被这么一个粗鄙的男人破坏而不满。
夏静初此时也站起身子,“金先生请你冷静点,这个案子我真不能接——”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无辜,对那男人说道。
“去你妈的贱人!”
“啊——”
那男人拿起红酒杯,就朝着她脸上泼去!全场一片哗然,夏静初也尖叫一声,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正朝着他们走去。
“出尔反尔的贱女人!有什么了不起!”,那男人扬手又要朝着夏静初的脸上扇去,刚要动手,一只铁臂伸过,男人的手腕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攫住!
夏静初一脸狼狈地看着凌北寒,双眸盛满了委屈,郁子悦见状,也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