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韫下面头疼的就是周时钦的事情了。
说好了这段时间在公司附近住,可公司附近的酒店一晚要五百,虽说升职加薪可以小小挥霍一下,但长年累月的节俭还是让周韫犯了难。
午饭时间,周时钦又给周韫打了个电话。
“母亲,住宿申请这几天我自己办就好了,您别在外面住了,我担心不安全,我很快就不在家里待着了。”
周韫能看出周时钦有在刻意保持距离了,连称呼都用上了敬语。
“说好了下周三我陪你去,你不用着急,自己搬东西挺累的,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好好学习。”
周时钦声音沉闷,不似平时干净透彻,周韫关心的话憋在嘴边,担心又成了他得寸进尺的依据。
“小袁,你家是在这附近对吧。”
“嗯?”袁善椿疑惑地点点头。
“那个,最近可不可以在你家借住一段时间,每天会付钱的,我家最近装修,不太方便回去。”
“啊?没事啊周韫姐,你随便住不用给钱,就是客房好久没人住了,可能要你自己收拾一下。”
“那到时候请你吃饭。”
袁善椿憨憨一笑,这个没拒绝。
晚上,周时钦下了晚自习,回到了空荡荡的出租屋,他猛吸一口,仿佛空气里还有周韫留下来的香气,可无济于事,只有冰冷的空气灌入鼻腔。
他拖沓着身体,来到周韫房门前。
母亲总是这样说一不二,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还记得小学的时候,运动会前一天,周韫因为公司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周时钦虽然沮丧可还是强撑着情绪劝慰周韫:“妈妈不用管我,你去忙公司的事情就好。”
周韫从一堆文件里抬头,皱眉看着周时钦,“那怎么行,亲子运动会就要有妈妈,别担心明天一定到,就是可能会迟到,你可别提前沮丧啊,你妈妈我说一不二。”
小孩子或多或少会经历过父母的欺骗或者善意的谎言,可周时钦从来没经历过,只要周韫答应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会做到。
虽说决定狠心一下,可周韫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周时钦,和袁善椿吃饭的时候也频频走神。
“周韫姐,你怎么了,感觉你走神好几次了。”
“没什么,在想白天的事。”周韫思绪回笼,筷子拨弄着面前的蛋羹。
“啊,是许总的事吗?哎,周韫姐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里也敬仰许总是不是。毕竟家室和学历摆在那里。”袁善椿自顾自地说起来。
“说起来,周韫姐你真的好显年轻,完全看不出来三十多了,好像我才是更像三十多的。”
周韫对于年纪的话题早已经不像早年那么敏感,甚至还能接几句玩笑话活络气氛。
办公室一共十三个人,除了她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吃饱喝足,袁善椿惬意地后仰着,打量着周韫的眉眼,“周韫姐,你真好看。”
她后知后觉地摆手:“啊对不起,我刚才的眼神是不是不太礼貌。”
“没关系。”
周韫早习惯了被人用这样的眼神打量,无论是大学时期还是初入职场,她倒是庆幸如今年纪稍长,总不会有人用色眯眯的眼神看自己了。 “周韫姐结婚了吗?应该没有吧,我看你都没有男朋友,哦不是,前几天我听到你打电话了,是不是男朋友,我开车出地下车库的时候远远瞧见了,还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呐!”袁善椿小喝了两杯,但酒品实在差,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抱歉,不太喜欢这个话题。”
见袁善椿又要道歉,周韫摆手:“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年纪大了总被催着结婚,是我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