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禾比起上次见面又瘦了不少,她见了周韫就直吐槽:“为了穿上这订婚礼服,我连着吃了一个月减脂餐了。”
她注意到了周韫背后的周时钦,有些激动,“天呐,几年不见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来,让你方阿姨我好好看看。”
周时钦站在原地任方宁禾捏他的脸,还要赔上可爱的笑。
周韫为了拯救周时钦开口提醒:“好了,你今天还要接待不少宾客,不用顾我们了。”
“虽然有些不太适合,但还是祝你订婚快乐。”周韫把礼盒递给方宁禾。
以方宁禾的家境也不在意周韫送的什么,她含笑收下后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待她走后,周韫叹了口气:“明明同龄,方宁禾就那么有活力,我坐久了办公桌死气沉沉的。”
周时钦攥住周韫的手,指尖溜进周韫的指缝,和她十指相扣。
周韫坦然一笑:“那你今天是要扮演什么身份?我的男伴还是我的家属。” 周时钦与她并肩,含笑望着她,那双多情的眸子里满是欢喜:“不可以都是吗?”
“贪心。”周韫嗔笑着指责他。
“不贪心怎么得到你。”
周韫没有过问过方宁禾的联姻对象,这显然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如果知道许汶舟也被邀请了,周韫应该只会让自己的礼物到场了。
还好巧不巧,两人在一桌上。
都是亲友那一桌。
许汶舟见到周韫,眼前一亮,但看到他身侧举止亲昵的周时钦则是心里一寒。
不对啊,公司里的都说周韫单身啊!
许汶舟思考了无数个话题,最终清了清嗓子开口:“你是女方的朋友吗?好巧。”
可惜没人理他,周韫没听到。
许汶舟在思考要不要重复一遍,周时钦也不顾及他的尴尬,生硬出声打断:“这位先生请小点声好吗?”
许汶舟脸色一红,不自在地用手抻着大红色的桌布。
他心里暗暗想:还是有机会的,这说明周韫就喜欢这种年纪小的,自己也不算大,应该符合周韫的要求。
许汶舟将自己列为待价而沽的商品,罗列着自己的优缺点,企图引起周韫的购买欲望。
但心里暗暗陈述一点用处都没有,许汶舟知道但不愿意打破美好幻想。
周时钦不认识许汶舟,却从周韫和他的对话以及周韫礼貌疏离的态度中推断出这就是周韫口中说的那位新上司——许汶舟。
周时钦凑在周韫耳边耳语:“妈妈,我想吃那道菜,可以跟你换一下位置吗?”
周韫一下就明白了周时钦想要将她和许汶舟分开,坐在老板身边她吃饭也不踏实,顺着周时钦的意思和许汶舟解释。
“许总,我弟弟想要和我换个位置,这边的菜更合他的胃口。”周韫侧头,散落的鬓落在许汶舟肩膀上,看到这一幕的周时钦餐桌下暗暗攥紧周韫的手。
许汶舟不知道该先为换位置感到难过,还是为周韫说这是她弟弟感到开心。
仔细看两人真的长得很像。
他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一个合理体面的请求,双手放在膝盖上,矜持地点了点头:“可以。”
周韫腹诽:又让他装起来了。
周时钦落座后,看了眼不时向周韫投去窥视目光的许汶舟,他面带笑意,委婉提醒:“饭菜味道不好吗,许先生怎么总是东张西望,也不吃呢?”
好在坐上的其他人没有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干扰,旁若无人地讨论着新郎新娘。
大概是并不是因为爱情结合的婚姻,两人仪式进行的十分简单,周韫也是这时候才认出来男方是谁。
之前在许汶舟身边的沉垂风。
名字她已经忘了,只记得姓沉。
对于沉垂风闪婚,许汶舟也挺纳闷的,他前脚还很有良知地说不会耽误联姻的女孩,后脚就订婚了,还是个一个和自己年龄相差十岁的女人。
两人订婚宴选在了沉家的一处山庄里,是沉垂风名下的资产,等双方致辞完酒宴才正式开始。 山庄上的厨师都是重金聘请的,做的饭菜味道可是没话说,酒也是独具韵味,周韫菜没吃多少但放纵地多喝了好几杯酒。
直到周时钦捏住她的手腕,温声劝导:“姐姐少喝点吧,伤身体。”
周韫骂他“管家公”,但还是放下酒杯了。
这一幕看得周时钦弯着眼角心情颇好,看得许汶舟心猿意马背地里咬手帕。
闷热的空气是大雨的前兆,只不过起初人们都没当回事儿。
直到以淅淅沥沥的雨点为起始点,大雨倾盆而下时,人们才意识到,今晚回不去了。
沉垂风有条不紊地通知管家给宾客安排房间,
方宁禾虽然嫌麻烦但身为东家还是跟着一起安排了。
周韫一张脸白里透红,看得周时钦心软软的,她拂开周时钦企图摸她耳垂的手,皱着眉头说:“天气预报也没说今晚要下雨啊,不会耽误你后天上学吧?”
听到周韫喝醉了还心里惦记自己,周时钦更是窃喜了,一句一句哄骗着周韫。
许汶舟给家里打了电话,眼睛不时往两人那里瞟,心里暗骂:死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