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霍姗拉着她坐进沙发,“我把你当自己人才对
你说的,你千万不要告诉大哥。”
惠苒卿思考几秒,显然霍姗叫她来的目的不光参观这么简单。
“我,我之前被合伙人骗了。”霍姗垂下头,语气吞吐,似是十分委屈,“我知道,我不该轻信别人的话,更不该不找律师随便签合同,但我也是求成心切,一时糊涂就付了定金代理这个连锁美容院,后来才发现我上当了。”
惠苒卿听着,内心对她的说法有所保留,以霍家的财力,霍姗完全可以拥有自己的品牌,何需代理开店?
“大概亏了多少?”
“我的会计师还在算。”霍姗看出她的踟蹰不绝,更加羞愧地埋头,“大嫂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对我在霍氏的财产管的很严,我平时也没什么积蓄,爸妈死了以后,我的那些钱来来回回挥霍得差不多。而且,我只要稍稍动了霍氏的帐目,大哥会立刻派人盯上我,我是没办法才想和朋友搞这个美容院的。”
“这样吧,你直说,我要是帮你填满这个漏洞,需要多少钱?”
霍姗试探性说了个保守数字,惠苒卿爽快地拿出支票联,签上大名递给她。
霍姗表面眉开眼笑,感恩戴德,心里面冰凉一片,惠苒卿这个外人都可以随便拿出这么多钱,而她是霍家的正牌女儿,现在却要假借外人之手得到霍氏的财力支持。
如果不是霍昶规定过,任何人动霍氏的一分钱都必须走财务支出的正规程序,美容院就不会因为资金迟迟不到位而导致工程耽搁。
她深深铭记自己那日在霍氏财会部所受之辱,同时也坚定了夺回霍氏的决心。
临走时,惠苒卿是半开玩笑的样子:“我现在算不算美容院的大股东?那以后……我有决策权吗?”
霍姗的脸色瞬间像撒了层石膏般凝滞,转而那干涩的灰白色破碎,大笑开来,讨好说:“那当然,大嫂现在是最高决策人。”
眼见惠苒卿的车拐过路口的转角,霍姗提起手机,按了快捷键,对方接起来,口气十分不耐烦。
心知他是在霍如面前故意做秀,霍姗提了提嘴角,媚声赞叹:“啧,真精彩!快点啊,怎么不接着演?不然我会扫兴的。”
“有话快说!”这次是当真不耐烦。
霍姗狡黠一笑,怒了好,愤怒中的人才能把事情做到极致。
“大嫂
现在正在去霍氏的路上,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
?
惠苒卿到了霍氏才惊异地发现,原来霍氏员工根本不识霍太太真面目,一番周折,是死士谭旸下来,把她顺利带到霍昶工作的楼层。
电梯直达,刚进门是会客区,再向里有架电子恒温酒柜,她没见过霍昶抽烟,但是常见他自斟自酌,而惠苒卿是沾酒就醉的人,所以家里的酒柜她一次也没打开过。
霍昶从最里面的办公区闲庭信步过来,贴心地帮她脱掉大衣,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启开,倒了两杯,等她巧笑倩兮地端着酒杯再回头时,谭旸已经自动消失,偌大的办公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口感怎么样?”才喝了两口,霍昶边说着边把她抵到酒柜前的吧台。
惠苒卿放下杯,想躲开,他抬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便吻住。
开始,她还装成扭捏的姿态微笑着躲,后来是真怕了,脸上的笑僵硬起来,封闭无人的办公室里他想干什么都行,虽然她知道,这是留在他身边、行使霍太太之名的代价。
彼此嘴里残留着红酒的甜涩与辛辣,霍昶的吻越加激烈,她用手臂搪挡,最终落败,任其宰割。
霍昶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耳下腮边的位置狠狠吸了一口,留下一朵嫣红似花儿的红印。
她“嗯”一声,缩了一□子,他沁进她的颈窝。
“去姗姗那里了?”他问。
气息喷在颈间,惠苒卿不由自主又缩,手里将他的头发攥紧,抬眸看他,那双眼中还是像从前一样,让人捉摸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定定地锁着目标。
“是啊,你妹妹三番五次邀请我去,我能不给面子吗?”
霍昶眉眼间荡漾起的笑意春风和煦,伸手抹了抹那印记,慢条斯理整理她的衣服,不时地捻弄两下。“瞧你的样子,卿,我不过是一问,不至于这么紧张。”
惠苒卿拿开他乱作的手。“这里是你公司,就不能收敛点?”
“错了,要更放肆。”
前有毒蛇,背临死路,她的手心无助地在身后吧台光滑的表面上抓挠。
他紧视她,越来越近,惠苒卿以为今天必然逃不过一劫,双眼就义般一闭,却听霍昶在她耳边淡淡说:“走吧。”
她惶惑地睁眼:“走?
去哪里?”
她问话的时候霍昶已经转身离开,声音恍如隔着一道无形的墙,空荡荡飘过来。“吃饭。”
“还没到中午……”
话里面的笑意依旧,甚至更浓:“不是一定要到中午才吃饭的。”
惠苒卿拽了拽衣襟,瞪着他的背影,有种被人戏弄的耻辱感,这个男人似乎总有办法用最轻松的姿态将她耍弄于股掌。但她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善类,只要等到某一天,她有个天时地利的机会,必会毫不犹豫地双倍回敬他。
两人到了楼下,惠苒卿发现曾经阻拦她进电梯的女秘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谭旸紧随其后。
她边走边回头瞧了一眼,问霍昶:“你的秘书呢?”
霍昶目不斜视,回答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