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苒卿坐在地上反应不及,定神想来,那水晶球难道又是霍昶的一致命弱点?可一个装饰书能有多重要。
下午的一切照常,除了在接到steven用萧瑶手机打的一个电话,霍昶狠狠地用眼神警告了她一次。
惠苒卿知道steven被谭旸绑到拉斯维加斯受过很多侮辱和苦楚,那天他被包谅赶离惠苒卿,未回到家,便被人袭击致晕,一睁眼他就置身在拉斯维加斯当地黑帮所经营的大型情-色场所,毫无疑问,这都是出自霍昶的主意,霍昶的指示。
steven身无分文,也没有任何证件,说白了身份和偷渡客是一样的,拉斯维加斯是个时时刻刻都有色-情交易的地方,一个真正用来烧钱的城市,夜总会的头子看他身材样貌不错,逼迫他出卖色相,为了保命,也为了有机会赚到钱逃跑,steven在夜总会开始卖身跳舞,惠苒卿几乎不敢想象steven在夜总会有可能经历过的遭遇,幸而他在夜总会同命人的帮助下,搭上了开往到美国芝加哥的飞机,再从芝加哥的港口辗转飘摇到新西兰南岛。
如果那天她再小心一点不被霍昶和谭旸跟踪,或者冷静地听完steven所讲的话,是不是他就不会被自己连累了?
晚上,惠苒卿拿了一床被子在楼下会客区的沙发上先睡去,霍昶关闭电脑准备休息,路过沙发,看见她身上的被子垂掉一半,蹲下来,把被子向上拉了拉,目光在她侧脸上停留,轻轻一吻。
惠苒卿有知觉,却硬扛着没睁眼。
他就那样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靠着她蜷起的膝盖,很久之后,仍是没听见离去的脚步声,惠苒卿不得不抱着被子翻个身,只是不曾想这一动直接让她凌空而起,一双手臂隔着被,把她撑进他的怀中。
她不想像以前那样对霍昶有温柔相对、你侬我侬的错觉,所以,她压住惊呼声,继续装睡。
来到二楼的大床,他把她安安稳稳地放进去,然后手臂搭在她腰部的位置,从后面环着她,无声地睡去。
惠苒卿悄悄睁开眼,又闭上,丝丝缕缕的呼吸从她的颈钻进她的心,吹着,似有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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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每一夜,惠苒卿在楼下睡着睡着,都会被人弄到楼上,当抱枕一样搂上一晚,清早快醒的时候再被折腾回去。
有时候她很纳闷,这个一向狠毒的霍昶是真有可爱的一面呢,还是故意伪装成他不知道自己每天被来回搬运一次都是有察觉的。
这天,惠父惠母忽然打电话来让她和霍昶回家吃饭,虽然父母有意隐瞒一部分连steven都不知道事实,但是他们始终还是惠苒卿的父母,惠苒卿和霍昶是合约婚姻,也难怪之前他们对霍昶处处陪着小心。
回到家,气氛非常热烈,惠父惠母热情招待霍昶,霍昶也恭敬有礼,仿佛变了一个人,还特意送给惠母一块色泽上好的和田玉,给惠父的是一个青花瓷古董鼻烟壶,两样方小说西一看就是价格不菲。
吃饭的过程中,她终于明白这一切可能都是霍昶的诡计,因为饭桌上惠父惠母一直不断劝说两人要好好过日子,不要随便吵架生气说离婚什么的。
惠苒卿顿了下筷子,问惠父:“爸,按摩椅您用了吗?”
惠父脸色一僵,笑着答道:“用了啊,你妈也用了,很好很好。”
惠母见状打岔,看眼惠苒卿的碗,对她说:“苒卿啊,要不要填饭,你应该多吃一点,好抓紧时间让我抱抱外孙子啊。”又对霍昶说,“是吧,霍先生,你们结婚都快一年了,虽然亲家已经不在,但是老人家的心事都是一样的,如果他们知道孙子来到这个世上,相信也会泉下有知了。”
惠苒卿怔愣无语,埋头吃两口,说句:“我吃饱了。”便离开饭桌去客厅看电视。
“唉,这孩子多大了还害羞?霍先生多吃点鱼啊。”说着话,又给他碗里填块鱼肉。
回去的路上,惠苒卿一直惦记着惠母孩子的话题,先开口解释:“我妈的话你别认真,还有两个月我们就离婚了,怎么可能要孩子。”
霍昶看着路况,冷冷笑说:“你就那么讨厌小孩儿?”
惠苒卿被他的语气搅得脑子很乱,没怎么思考,脱口而出:“摁,很讨厌。”
霍昶扭头看眼外面,沉默一道,不再说话。
回到霍氏,惠苒卿接到ta介绍她作为嘉宾去给市里儿童基金会募捐的邀请。
孩子?一天两次触到孩子的话题,惠苒卿心里的莫名烦躁。
ta在医院里认识一个帅哥医生,医生同时也是儿童基金会的热心会员,ta为了迎合人家口味,特意主动要求当募捐嘉宾,当然不能忘记抓一个电灯泡在一旁当幌子。
惠苒卿想着上次ta帮了她,现在只是举手之劳,不出面帮忙有点过意不去,应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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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捐晚会在市里福利院举行,台上的孩子们抹着红脸蛋,穿的花花绿绿的演出服在台上唱歌跳舞。
身旁的ta和帅哥乔医生相谈甚欢,她坐在嘉宾席抬头望着望着就出了神,孩子的笑脸灿烂如朝阳,无忧无虑,天真无暇,尽管乔医生在节目开场的时候就说,这些小孩子都是先天失聪,声音强度低于70分贝是根本听不见的,而就算他们听不见仍然会全情投入到排练演出中,对上帝的不公似乎没有一点埋怨。
惠苒卿鼻子酸涩,从嘉宾席中出走出来,到外面转转。
福利院不大,惠苒卿绕到了大院里,冷风瑟瑟,她打个转,准备回去,走到快进礼堂时才发现,原来通往礼堂后面狭窄的走廊就是孩子们的公用化妆间,几个福利院阿姨、老师、或者是家长模样的人,在帮他们换衣服,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