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也想得很周到……”惠苒卿嘴里喃喃着,回想一下,好像确实每次打给惠母的时候,惠父都不在身边,还有电视柜上都像是三人近一两年合影的相片……原来一切都是假象,虚幻得匪夷所思。
反应过来以后,惠苒卿思考的重点停留在惠苒卿找人假扮自己父母的原因上。
惠母接着说:“自从我丈夫和女儿死了以后,我们一家上下只剩下我和岚岚两个老弱病残,您当初找上我……”惠母抬头感激地看她一眼,轻轻微不可查地叹息,“现在想想,可能也是看我们祖孙俩太可怜……”
听惠母这样一讲,她的心软下来,但理智还是多于情感,原来的惠苒卿真是因为这样才找惠母假扮母亲的?惠母现在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你可不可以把整件事比较详细的经过讲给我听?”
惠母点头,随即又补上一个条件:“但是,您答应我,不要把您知道真相的事告诉给霍先生行吗?”
惠苒卿皱皱眉尖。“和霍昶又有什么关系?”
“您就先答应我吧。”惠母为难道。
惠苒卿犹豫了一下,说:“好。”
惠母松了松脸色,慢慢讲来:“今年春天的时候,您从儿童福利院联系到我,问我愿不愿意和您做个交易,当时我刚刚知道我女儿客死在菲律宾,因为她当时是非法出国,所以,我们连她的遗体都根本无法走正规的途径取回来。您说,只要我扮演一下您的母亲,再找一位肯扮演父亲的人,您就愿意帮忙把我女儿的遗体带回中国,还会额外给我一笔钱,并且负责岚岚以后每个月听力矫正和正音所花的费用。
女儿死后,我们家的收入少了一大半,我一个人根本负担不起带岚岚矫正的钱,没办法,我只能答应了。”
“那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惠母抬头:“我的女儿就叫惠苒卿。”
“你死去的女儿叫惠苒卿,那我……”惠苒卿被绕得有点晕,恍恍惚惚地嘟囔,“那我叫真正的名字叫什么?我为什么又要用一个死去人的身份?为了嫁给霍昶?”
“您没告诉过我您的真名字,也没说过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我女儿是不明不白死在国外的,死亡证明国内办不了,不过,既然她的骨灰已顺利回到我的身边了,那么她的名字只是个空壳,如果您要用,只要不偷不抢,我觉得也没什么。”
惠苒卿整理了一下思路,说:“上次房方小说说,是我租的那间房子,是真的吗,是我要你们住在那里然后故意给霍昶演戏看,对不对?”
惠母不知如何是好地又摇头,又点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惠母紧张万分:“霍太太,我其实不知道你们夫妻之间存在什么的矛盾,但我以一个老人家的眼光看来,您失忆以后,霍先生对您真的非常好,他只是没在您面前表现出来而已。”
她凝神考虑半响,惠母一再强调不让把事实告诉霍昶,难不成她不仅被惠苒卿收买过,还被霍昶收买了?
“霍昶知道你们是假的这件事吗?”
惠母一边流眼泪,一边哀求说:“不知道,不知道,霍先生当然不知道,霍太太您大发慈悲吧,求您看在岚岚是残疾孩子的份上,让我们的生活变回以前那样平静吧,千万不要让霍先生知道,求您了。”
她皱紧了眉头,霍昶如果当真不知惠苒卿连身份也是假的,就自然不会连累到惠母祖孙俩,可看惠母对霍昶这番惊恐,显然是受过胁迫,不禁让她更加担心。
惠苒卿答应了惠母,不把她得知真相的事告诉给任何人,而且会继续负责岚岚的所有生活费用,然而,她不可能不去查清楚这副躯体真正的身份。
从儿童福利院回霍氏的路上,惠苒卿询问包谅在美国调查的怎么样,包谅那边称詹子桓还在国外,暂时没有回美国,而且纽约也没有任何一家——不管是公立还是私立的医院,在今天春天的时候曾接收过一名叫夜星的华裔女性病患。
惠苒卿挂断电话,闭眼理思路。
真惠苒卿已客死异乡,假惠苒卿利用了真惠苒卿女儿的残疾来半威胁、半利诱惠母答应她假借身份成为霍太太,之后,依旧是那个春天,还一度收买了罗医生诊所的萧瑶查霍家人的血缘问题,而就霍家妹妹对她嫉恨的态度来看,假惠苒卿以前一定在霍家兴风作浪过。
一步步,一招招,她感觉得到这个女人的目的绝非帮助霍昶夺产那么简单,而她,需要一点点解开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这段真难写啊。。脑细胞死了一大票。。。(__)嘻嘻……真相乃猜对了吗。。假的喂。。我这烟雾弹放的。。。
话说。。霍老大两天没出来了。。明天拉出来遛遛。。
☆、(九)午夜混战
夜幕降临,市中心的街道车水马龙、流光溢彩组成一片繁华,她让常伯在公寓楼下周围转转,又调个头驶向安街。
包谅现在在国外盯着詹子桓那边的状况,若是拜托他查假惠苒卿恐怕分-身乏术,但是别的私家侦探她又无法完全信任,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安街在这些年里似乎变得更加萧条,许多店面已拆迁或者打上“拆”字的封印正在待拆,惠苒卿下了车,脚步停在写着“霍氏”的告示牌底下,仰头深呼吸,风中有陈旧回忆的味道,前几天霍昶还带她来过这里,说了那些让她迷惑不解的话。
霍昶,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来安街的路上,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想了一遍,几乎可以肯定,霍昶在她变成惠苒卿以后的虚假生活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