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洄没捏了,攥手里,也没给她。
掌心全是汗。
自那晚疯狂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容易胡思乱想,也会不自觉心猿意马,产生冲动。
有冲动又怎样,只能忍,尽管忍得辛苦。
孟子陶还在笑,上手轻掐他白净脸颊,“俞洄,大人没教过你,说话不看人很没礼貌吗?”
完全没使劲,已晕了开红,不禁感慨,“年轻人皮肤就是好啊!只能靠昂贵护肤品持久保鲜的人表示很羡慕,很嫉妒。”
一时摸不准自己定位的俞洄极不自在。
小幅度偏了偏头,试图挣脱她的魔爪。
“别动。”
另一只手也不甘示弱,孟子陶霸道起来没边,将面前俊脸扳正。
四目交接,忽又变得严肃非常。
她一字一句道,“俞洄,那天晚上是意外,过去了,翻篇了。我们是家人,是姐弟,以前怎么相处,以后还怎么相处,明白?”
大男孩眉间一紧。
没等回话,沈女士拌着素三丝走出厨房。
“小洄,你还想吃什么,尽管告诉……”
话到半途抬头,正好入眼这一幕,沈女士不由拔高调门,“孟子陶!爪子拿开!不准欺负小洄!”
不着家的时候分分秒秒惦记,回来吧,一看见就来气。
“哈。”孟子陶干笑,高举双手做投降状,“我可不敢欺负您宝贝干儿子。”
“干妈,她没欺负我。”俞洄也闷闷附和。
说了跟没说一样。
字面上倒是帮孟子陶澄清,细品只有满腹幽怨。
孟子陶错眼,不爽睇向俞洄。
须臾收回,掬起灿笑问向沈女士,“老孟呢?”
“买大闸蟹去了,睡醒了就开车去接你爸。”
沈女士不吃这套,拽起孟子陶接茬数落,“睡睡睡,不吃不喝只知道睡,猪都没你能睡。你瞧你自己,多穿件衣服重得慌吗?3o岁了还没正行,对个孩子动手动脚!”
孟子陶:“……29。”
“你也知道你29了。”
沈女士火大,“小洄脾气好不跟你计较,我脾气可不好,更年期妇女你惹不起。吃完饭赶紧消失,找点正经事做做吧。”
“比如?”
“把自己嫁出去。”
“不嫁。老孟说了,愿意养我一辈子。”
“出息!”
孟子陶回房间换衣服,到门口被沈女士叫住。
俞洄家在楼上,三年多没人住,水电气早已办停。重新开通只能等明天。俞洄定了酒店,沈女士非逼他退房。家里客卧空着不住住外面,沈女士不答应,怪干儿子不像话,太见外。
眼尾余光掠过孟子陶,俞洄说:“住酒店方便。”
“没那话,家里最方便。”不想住也得住,沈女士一言堂,转脸吩咐女儿,“把客卧床单被罩换了,记得加床褥子,小洄睡不惯硬床。”
孟子陶一乐,“尊敬的沈女士,我到底是先去接我爸呢,还是先铺床?”
沈女士:“先铺床。”
“好嘞。”孟子陶得令,转身朝客卧走,“保证把你家豌豆公主伺候得妥妥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