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俞洄突然喊停车。孟子陶莫名,刹停在马路边。
俞洄推门下去,跑进临街药店,几分钟后,拎着袋板蓝根冲剂坐回副驾。
想得挺周到,孟子陶微笑说谢谢。
时间太晚,她本想临停把人放路边,俞洄却执意要她开进酒店门前的露天停车位。
明摆着有话要讲,她熄了火做洗耳恭听状,俞洄却惜字如金,迟迟没有开口。
年纪大了熬夜伤身,孟子陶的目光逐渐呆滞,“你不冷吗?不困吗?”
想想措词不能太温和,“你再不放我回去睡觉,明天近距离接触苏婷知的遗体,我可能会被吓到猝死。”
下猛药立竿见影,俞洄终于舍得掀唇。
一瞬不瞬凝视着她,问:“你亲我,是不是想确定什么?”
孟子陶一怔。
猪脑子居然开窍了!
她没有正面回答,好整以暇反问:“那你说说,我想确定什么?”
“你想确定自己到底有多喜欢我。”俞洄脱口道。
“真聪明。”孟子陶笑吟吟摸他的头,“聪明人懂得见好就收,不要继续往下问了。”
即便她不提醒,俞洄也不会问。
只是心有不甘,不愿面对。
委屈了,惆怅了,忍不住怨声载道:“多喜欢我一点很难吗?”
生物钟被打乱,神志开始涣散,孟子陶困顿摇头,“我不知道……”
掌心有一下没一下戳着他的短,刺刺痒痒的感觉勉强能解乏。
无意识的小动作显得异常亲昵,俞洄情难自禁,倾身过去吻了吻她。
算了,他安慰自己,好像现在和恋人也没什么差别。
放宽心,胆子也跟着变肥,他搂着孟子陶亲起来没够。
直到酒店保安敲响车窗,提醒他们没关前照灯。
怕被外人瞧去她的芙蓉粉面,俞洄扣着她后脑,故作镇定道谢。
孟子陶存心使坏,舌尖温软轻舔他耳垂。
感觉大男孩身子一震,便柔中带刺道:“感冒全好之前,不准再亲我。”
孟子陶凌晨回到公寓,肖玥还没睡。
躺床上挑参加音乐节的衣服,准备买件假皮草,玩一把摇滚贵妇风。
听见动静,她趿拉着拖鞋出来,看见孟子陶站在饮水机前,等水烧开冲板蓝根。
“病了?”她问。
“没,先预防着。”孟子陶困得浑身没劲,怎么都撕不开包装袋。
肖玥上前帮忙,“明天什么时候走?我现收拾行李来得及吗?”
“七点半的高铁,我忙完回来接你。”孟子陶觉得喝一袋不保险,又递了袋给她,“只住两晚上,贴身用品带齐就行。要是你打算猎艳,当我没说。”
前店长离职,肖玥农奴翻身,连请一礼拜年假大玩特玩。
听说孟子陶客户在5a级风景区办草坪婚礼,她立刻主动请缨当拎包小助理。
所以,孟子陶压根儿没考虑过带俞洄一起出差。
深棕色颗粒倒入玻璃杯,孟子陶迟疑半秒,拿起第三袋。
肖玥惊道:“什么病毒这么厉害?!”
孟子陶抿唇,“级无敌黏人大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