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顾客,看见的却是和柜哥并肩而站的俞洄。
她没说话,只听柜哥抱歉道:“姐,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他是你男朋友。”
听这意思,八成搭讪受挫。
俞洄长了张同志天菜脸,估计没少被同性搭讪。
挺会找借口,孟子陶不染情绪地睨了他一眼。
拎起包装袋,朝柜哥扬扬手机,将错就错笑盈盈回:“分了通知你。”
对方一愣,搞不清状况,没敢乱接话。
俞洄很自然牵起孟子陶的手,“不会分的。”
话是说给柜哥死心的,黑眸却不离身边人,透着自信与笃定。
认真就输了,孟子陶由他牵着,戏谑喊,“男朋友。”
一准没安好心,俞洄学聪明了选择性耳聋,带她走进星巴克。
排队点单手也没松,孟子陶语带笑意重复,“男朋友,你来干什么?”
俞洄盯着正上方的液晶价目表,不答反问:“你喝什么?”
“太妃糖榛果拿铁。”孟子陶抽回手,先去找位置。
昨天孟子陶一天没出房间,俞洄也差不多。
睡醒了犯老毛病,把整墙衣柜重新整理一遍。
换季刚收拾过,孟子陶一点没觉得乱,嫌他瞎折腾。
俞洄不听,仔细分门别类,五斗柜里的内衣裤也没有放过。
帅男孩伏腰站在那里,表情一丝不苟,将女人最贴身的衣物一件件整齐叠放。
修长手指理着轻薄布料,白的,黑的,蕾丝的,仿佛隔空爱抚身体,孟子陶来了感觉,差点饿虎扑羊。暗恼色令智昏,翻个身抓起手机转移注意力。
没一会儿,手机被抽走。
俞洄把人塞回被窝,前胸贴后背搂紧,逼她继续补觉。
正和设计师沟通装修诉求,被打断很不爽,孟子陶压着火,“每耽误一天我就多交一天房租。一天房租近两千,今日一事无成,我可真是下了血本和你做爱啊。名副其实的‘春宵一刻值千金’。”
俞洄揽她过来面对面,“我补给你。”
“睡完就给钱,羞辱我呢?”孟子陶似笑非笑,双手撑在他胸膛,“我很贪心的,需要好多好多的羞辱,你钱够吗?”
明知她故意曲解,俞洄丝毫不在意,想说我养你。
未能出口,床头柜上的手机先嗡嗡振鸣。
越洋电话,他背对孟子陶坐在床边,淡淡喊了一声,“妈。”
孟子陶从没见过俞洄母亲,对她所知甚少。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以为周婆婆孤身寡居,无儿无女。
直至外孙俞洄的出现。
惊诧于周婆婆有个远在帝都的女儿,孟子陶想不通,为什么周婆婆从来不提。
偷偷找沈女士打听,沈女士语焉不详,只说母女两关系紧张,许多年没有来往。
觉出俞洄和母亲讲电话的态度有些冷漠,孟子陶有意回避。
一只脚落地,手腕立刻被擒住,跌坐回他身旁。
手机里隐约传出啜泣声,孟子陶看了他一眼,扭过头假装没听见。
电话很快挂断,俞洄从身后揽住她,嗓音低沉,“我下周要回趟北京,我爸忌日,回去扫墓。”
孟子陶意外一怔,蓦然忆起早在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得知他父亲已身故。
成长在健全家庭,孟子陶无法体会父爱缺失的滋味,只能依靠想象,将其苦难无限放大。
最初与俞洄的亲近,自然而然怀有对弱者的同情。
安抚地拍拍他手背,孟子打腹稿想出一堆宽慰人的心灵鸡汤。
到嘴边全数咽回去,转身主动给了他一个温暖拥抱。
抱着抱着开始接吻,要不是外卖小哥电话来的及时,必然擦枪走火。
孟子陶反复提醒自己不能再沉迷美色,吃完饭便急不可耐地轰走了俞洄。
过程虽美妙,但冷静下来仍后悔。
她有一百个滚床单的理由,唯独给不了俞洄想要的那一个。
本打算这几天暂时不见面,正巧也忙,可计划赶不上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