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于靳打的两通电话,孟子陶没接。
信息,在忙。
其实她一点也不忙,单纯不想接电话,谁的电话都不想接。
【于靳:忙什么?】
举起手机,孟子陶坐高脚凳上慢慢旋转一周,录了段视频过去。
【于靳:万圣节已经过去很久了。】
【孟子陶:婚礼现场。】
【于靳:夜店办婚礼?】
【孟子陶:年轻人的浪漫你不懂。】
于靳回的信息她没看,手机直接揣进衣兜,再度困倦地趴回吧台。
面前忽然多出杯红红黄黄怪好看的特调,孟子陶偏头寻向酒保,“小帅哥,我开车了,不能喝酒。”
酒保帅气摇晃着雪克壶,“无酒精的。”
“嗯?”孟子陶微怔,“你认识我?”
斜后方传来一道男声:“姐姐,是我点的。”
新郎梁俊松擎着杯红酒,坐进她旁边的高脚凳。
酒精上头,红脸蛋配络腮胡,像位活关公。
关公穿着中世纪皇室华服,孟子陶端起杯子,微笑示意,“谢谢招待,王子殿下。”
“别别别,不敢当。”梁俊松挠挠头,犹豫了下,又说,“刚偶像打电话跟我道恭喜,提了嘴你在夜店一般只喝无酒精饮料。”
孟子陶虚虚应了声。
小抿一口,酸酸甜甜像初恋的味道。
梁俊松与她碰杯,“本来想找偶像做证婚人,飞趟广州也没把他请回来,遗憾啊。”
“他好吗?”
“老样子。”
这表述有水平,孟子陶主观解读为,老样子就是好样子。
噤了声收回目光,单手支颌对着漂亮的特调会儿呆,继续慢慢啜饮。
梁俊松则一副有话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的踌躇样儿,眼珠子不断往旁边斜。
旁边不远的暗处站着美若精灵的宋薇薇,正朝他狂打暗语,肢体语言丰富,表情夸张。
孟子陶心道,我是困,不是瞎。
她撑开眼皮重振精神,转对向梁俊松,“有什么话直说吧。”
关公王子蓦地笔挺站直,朝她九十度鞠躬,“姐姐,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孟子陶诧异。
梁俊松懊悔不已,“要知道偶像早对你芳心暗许,我肯定不会给他介绍对象。”
芳心暗许这成语用的更绝妙。
赢得一颗没有谈过恋爱的心,就等于进入一座没有设防的城。
得来的容易,似乎失去也不可惜。
孟子陶淡淡一笑,“没关系。”
再度举杯,敬面前的梁俊松,敬不远处的宋薇薇,“祝你们幸福。”
*
整场夜店婚礼将持续至午夜,孟子陶体力不支无法奉陪到底,九点多提前离开。
嘴里嚷嚷不输液,下午仍乖乖去社区医院取回了药剂。
公寓附近的私人诊所灯光大亮,她停好车,提着一袋子药推门而入。
小诊所空间有限,没有专门的输液室,护士妹妹领孟子陶进了里间。
妹妹扎针技术不错,人也贴心,放了个小太阳在她脚边,又坐下来陪她闲聊。
东一句西一句地讲着话,收到于靳的信息,【还在夜店?】
上条信息,【真嫌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