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压着的人软软绵绵,一点不像个男人该有的样子,东语口气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懊恼,穆景言突然发现,东语的嗓音不似其他太监般尖利刺耳,反而带着几分柔和,这样近的距离听着声音更是又软又嫩。
几乎好几个瞬间,穆景言都把身前的人当成了一名妙龄少女。
察觉到自己荒唐的反应,穆景言手心紧握,强行冷静下来。
“你我都是男子,不必扭捏,就是一起沐浴也没什么避讳的。”
冷淡的回答后穆景言顿了顿,眸光加深:“再说,既然已出宫从名义上,本王并没有将你再当成太监,不必自我轻贱。”
穆景言自顾自的安慰着东语,没注意到她耳垂愈发变红。
屋内的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开口,东语耳边都是穆景言强有力的心跳声。
“今日你戏演的不错。若不是本王知晓你的底细,这种情况只怕也不疑你是个女子。”
听出穆景言话里的揶揄,东语顿时想起刚才撒泼的样子,面色泛红。
“还不是王爷先开的头,不说什么私奔,也不用演这出野鸳鸯。”
说着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轻笑一声。
“若说小厮,本王怕那些人验身……”
顿了顿,穆景言突然不想谈起东语身体上的残缺,“咳,若验身就不难猜出你我是宫里派来的,再想调查这群人的底细就不那么容易了。”
东语其实没察觉到穆景言的心思,只是如果验身,她是女儿身
的自然是瞒不住,一切都会天翻地覆,不过是演出戏就能躲过麻烦,她也没什么不乐意的。
东语虽然一直在宫里伪装成长不通情事,但宫里的娘娘最喜欢听戏看话本,总能听到下面的宫女太监私下做工的时候,学几段那些个酸文。
没想到今日居然以这种形式派上了用场。
笑过之后,两人静默了一瞬。
东语将话题聊到正事上,“王爷,怎么看这群流寇。”
穆景言费劲心思将计就计只身打入敌中一定是有所打算,如果只是为了直接剿灭这群人,猜到这些人的据点在这里时,早就会提出来。
不说,就是防止被那三千精兵传回到朝中。
“本王心里有所猜测……只是还需验证。”
咚咚咚。
屋外的鼓声突然响起,节奏气势磅礴,光是听着心里就激起一股热血。
随着鼓点,一声声操练的喝声传来,听着更是颇有章法。
东语听着那鼓声,瞳孔猛地一震。
难以置信的咬紧了下唇。
这声音她听过,可第一次听,就跟着见证了战国最后一场终曲。
“这,是战国的破阵曲……这群人,果然是战国军队的人。”
饶是穆景言此时都诧异了几分。
当年的战役之后,战国的队伍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几乎无一幸免。
没想到在荣城,在战国皇陵的顶上,居然还有这么一群人,从那场屠杀中存活下来。
一直潜伏隐藏在这里。
只是既然活下来隐藏多年,又何必现
在露出痕迹和王朝叫嚣。
“你们两个,出来。”
屋外的鼓点不知何时停下。
门被打开,红巾男人进来松开绑在两人手上的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