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本王心意已决,既然东语不是本王的小厮也不再是本王的府中之人,进宫自然不必带着,父皇那本王只会解释。张公公,我们走。”
说着穆景言准备上马车,刚跨上一步,又想起什么侧过脸下了命令:“不许再让此人进府,也不许任何人求情,不然一起逐出王府。”
“王爷……”
咬紧了下唇,东语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定,撩起衣摆直直的跪在王府门口。
朗声道:“东语自罚,就跪在这等王爷您回府。”
一时间门口的就围上来了几个看热闹的百姓小声议论。
马车的帘子晃了晃从里面伸出手拨开露出穆景言的脸面无表情,隔着人和马车的距离,沉默的盯了一会就放下帘子不再看一眼。
“走吧。”
得了令马车压过东语展开的袍尾后远去。
只留下王府里得了消息探出头的人不住的叹气:“这是怎么个事?东哥你说你何必惹王爷生气,本来就是苦命的人,好不容易有个好差事,你……”
不管谁来劝东语让她好好给穆景言赔罪,又或者责怪她不该恃宠而骄,东语都一言不发,挺直着背跪下。
耳边都是喧嚣的闹,可东语的心却无比的平静,从她决定了要先斩后奏就已经考虑过各种后果,哪怕是穆景言怒及之下一剑杀了她,她都想好了应对办法。
没想到只是不疼不痒的让她离开。
东语自然不会离开。
只是她现下最怕
的就是穆景言会真的不配合,将她设计好的心血全部付之东流。
从清晨跪到黄昏,一开始还有围观的指指点点,后来都散了各自回家。
看着已经挂在天边的月牙,东语微微转动了下脖子,骨头立刻发出声响,先时还能感觉到膝盖酸麻疼痛,跪到现在骨头和皮肉早就被起的寒意动的渐渐麻木。
难捱的是腹中的饥饿感。
终于马车转动的声音从巷子外传来停在了王府面前,东语迫不及待的抬头见到穆景言手持一个锦盒从马车上下来,提了一整天的心终于落下。
“王爷回来了。”
门房照旧一吼让院子里的人开始安排晚膳。
“王爷,这孩子跪了一天,一粒米未吃一滴水没喝,您看看这次就饶了……”
穆景言微微顿住,远远的凝望着东语眼底情绪翻涌,瘦小的身影在他这不怎么大的王府前显得更加单薄,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挺直着背,巴掌大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想来是秋老虎的日头晒得,这会子气温骤降又是刺骨的寒。
手里沉甸甸的锦盒提醒着穆景言发生的一切。
事情超过他预期的顺利,一进宫穆皇就对他这些日子的不争不抢避世的态度大为赞叹,直接封他监督御史监管京中兵权。
在所有人面前成功树敌。
但这些人的目标暂时还不是他,而是一折成名的东语。
只一道折子就打败了太子和那么多谋士谋划许久的王城兵权,不仅仅打
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更东语是成了一颗眼中钉。
思索到这,穆景言心里闷的难受。
缓步走到东语面前沉声道:“可悔?”
沉默了许久,东语眼眸微闪咬唇轻声道:“不悔。”
得了答复,穆景言毫不迟疑的进了府:“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