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皇初称帝那几年,前朝的大臣总有收藏战国的字画,或是诵读关于战国或是那场大战的情形,无一例外的都被下了大狱或是流放。
久而久之战国就像一个危险的讯号。
“话柄?”
穆景言眼眸染上了一层冷笑,眼眸中的光似嘲似讽:“你以为,本王会怕落人话柄?”
微微转身目光略过书房的陈设。
东语抿了抿嘴唇,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去这才发现,不仅仅只是墙上的画。
桌子上的喝水的茶盏,用的砚台,就连架子上的书籍大多都是前朝的。
“这些……”
“这些,都是本王这些年小心搜罗回来的。”
怪不得这书房是禁区,旁日不许人进出。
这里的很多东西随便拿出去,若真是有人想要参穆景言一本,他百口莫辩。
“王爷喜欢战王朝的文化。”
东语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这些带着过去温度的器皿。
仿佛和过去的她握手。
“自然喜欢。”
穆景言眉头紧皱了一下继续道:“其实说喜欢不准确,应该说是敬重,这些东西又不曾有错为何不喜。”
是啊,东西没错。
可现下在那个高位的男人却是一道道的禁令将这些百年的心得文学尽数封存,不
许下面的人阅览,为得不就是心虚二字。
因为当初手腕卑劣,所以怕……
怕下面的百姓,看透了,缅怀了战国,从而动摇他好不容易偷来的王位。
因为来的不清不楚,所以永不安慰。
轻嘲一笑,东语收敛住心里的情绪,随手抽出一本书,却不小心将一旁夹层里的册子抖在了地上。
穆景言眼眸一缩,看东语伸手去捡,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后站在原地没有阻拦。
册子发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边缘的毛边能看出主人定然常常翻看阅读,但是却保护的很好。
“治国策!”
低声惊呼出声,东语认出眼前的册子。
穆景言没什么反应,坐回到窗前盯着面前的棋盘。
东语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手里的册子,细细的打量着,已经顾不上穆景言会不会看出异样,治国策是她父皇当年用了三十载在位,四十年监国所见,所闻,所感汇集出来的。
对于一些顽固的问题,不公的国律也有了新的见解也预设。
涵盖了所有的心血,就在快要完成再有一年就要推行时,国没了……
所有的心血一夜之间回到了最初。
可这个东西,穆景言怎么会有……
东语翻开书页,发现上面的外壳是新的。
有些迟疑的翻开,里面别有洞天,不同于外页上有力的字体,里面书页字体稚嫩宛如孩童。
这书是她的。
东语立刻认出这本册子,是当初她初进穆王城,每日忙完后,用着小
小油灯避开苏嬷嬷,在茅厕的西角一点点默写出来的。
因为这……
还在宫里闹出过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