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海滩一个人都没,不要出事才好。
好心的司机开走车前,心里隐隐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章节名出自河图《越人歌》
☆、【无心人与多情客,皆是我】
一下车,肖洱便不管不顾,朝海边跑去。
“肖洱!”
他在她身后叫她,她也像是没有听见。
她一边跑,一边脱下鞋子,随手丢了。
脚丫子很快就接触到冰凉的海水,肖洱一刻不停,往深海处继续迈步。
风很大,海浪声掩去世上所有杂音。
海水浸没她的脚踝、小腿、膝盖、大腿。
聂铠疯了似的从后头追上来,在海水淹没肖洱胸口前一把攥住她的胳膊。
“肖洱!你站住!你疯了吗!”
肖洱哆嗦着,枉顾聂铠的钳制,冲着不知名的地方大声吼道:“白阿姨!你听得见吗?我把聂铠带来了,你听得见吗?!”
她哭起来,声音哀戚:“如果你听得见,请你保佑他,不要悲伤,不要害怕,不要妄自菲薄,不要放弃梦想,不要踌躇不定,不要在深夜惊醒,不要——担心我会离开他。”
狂风骤起。
浪头扑打过来,聂铠摇晃了一下,紧紧抱牢肖洱才没让被浪卷走。
于是,聂铠没有听见肖洱最后的那句话。
我愿祭献我自己,请你保佑他。
天和地,月光以外,只有海,和他们。
聂铠在肖洱的声嘶力竭之中,听到激荡在胸怀的一份感情在呐喊在咆哮。
又一个浪头扑来。
他们被冲散,双双落入海中。
肖洱自小在海边长大,水性极好。
只是她心神疲倦,便放任自己顺着海浪来回漂流荡漾。
像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每天都和一帮好伙伴来海边捡螃蟹洗海澡。
“小耳朵,快来呀!”
他们在笑。
“小耳朵,快来呀!”
他们在叫。
她高兴起来,冲他们跑过去。
“等等我,我来了!”
五感均被海水封锁,肖洱在一步步靠近的窒息中,触摸到了一个从未得见的世界。
发着光的、奇异的世界,朝她打开了一扇门。
她懵懵懂懂地伸出手去。
“小耳朵!”
伴随一声急切的呼喝,一只手掌自她身前穿过,托住她的下颌,将她的嘴鼻抬离出海面。
只一瞬间,肖洱就清醒过来!
也在那一瞬间,肖洱的四肢恢复了生机。
她迅速调整姿势,奋力地游动,配合聂铠的动作,往岸边去。
两人瘫倒在沙滩上,身上湿了个透,沾满细碎的沙石。
肖洱咳了几声,聂铠已经狠狠揽过她来,低头咬住她湿漉漉的唇。
唇齿之间,凶狠地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