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紧柳眉,李思雨疑惑地看着陈云,低声询问:“娘亲,究竟发生了何事?”
陈云此刻戒备之心油然而生,轻轻地把李思雨拉到一边,眼中闪烁着惊悸之色看着她,低声道:“思雨,告诉你一个严重的事变!”
言毕,李思雨立刻拧起了秀眉,反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陈云指向餐桌一角那整齐断裂之处,声音颤抖地道:“这……这乃是项辉所为,你说说他此举何意?”
听见又牵扯到项辉,李思雨颇为无奈地瞥了一眼桌角,不悦地道:“娘亲,项辉无端损坏桌子干什么?何况这桌子坚固如斯,他又如何能做到呢?”
此刻,李思雨脸上浮现出些许厌倦之色,近日为抵御张家势力纠缠而烦恼不已,正寻思对策之际,家中却又闹得如此不愉快,纵然她性情平和,此刻也难免生出了几分愠怒。
瞧见李思雨面上明显的不信之意,陈云内心一阵焦急。
“这便是项辉亲手掰断的,你怎么就不信娘的话呢?思雨啊,娘与你说实话,这宅院之中,娘是真的不敢久留了。你没看到项辉的目光吗?宛如深渊,仿佛能吞噬一切生灵!”
看着陈云满脸惊惧的神色,李思雨不由得拧紧双眉,凝视那断裂干净利落的桌角,脑海中不觉浮现出曾经那个匪徒被项辉镇压于墙壁之中的情景。
或许,娘亲所言非虚?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李思雨便摇摇头,将这荒谬的想象抛诸脑后。
望着惶恐不安的陈云,李思雨开口安抚道:“娘亲,我知道您对项辉颇有成见,但这数载以来,你也看到了他的本分,若您这般待他,只怕终究会引出祸端。近几日您的心境不佳,我不强求您留下,当初是您执意来此,如今如果您想回去,尽管告诉我,我会毫无怨言地陪同您离开这里。”
陈云本以为李思雨是在宽慰自已,却未曾料到她误以为自已欲设局陷害项辉,一时之间张口结舌,正欲辩驳,却忽闻二楼传来开门之声。
陈云身形陡然挺直,目光闪烁不定。一番修炼过后,项辉感到腹内饥饿,遂走出静室下楼觅食。当他步出二楼楼梯口时,看到神情冷漠的李思雨以及桌上丰盛的菜肴,顿感惊讶,便立在当地,未敢妄动。
“项、项辉师弟,你下楼来了?”陈云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在项辉锐利的目光注视下,陈云清楚地意识到此刻逃避已经无济于事,他只能坦然地迎向项辉,并施以修士间的问候。
然而,此言甫毕,李思雨与项辉皆流露出惊异之色,不解陈云为何未如往常一般触怒项辉,反而主动示好。
项辉立在当地,望着陈云面色苍白,又瞥见母女俩所坐之处正是他不久前折断的灵木桌角,眼中闪过一道领悟之光,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项辉唇边掠过一抹弧度,看向李思雨问道:“你也到了?”
李思雨微愣,旋即点头回应:“母亲念叨我想我了,说要过来住几日。”
察觉到项辉与陈云之间的微妙变化,李思雨思索片刻,随口道出了这句话。
陈云闻声先是一愕,接着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看向眼前的李思雨,眼中竟流露出几分感激之意。
太好了,自家的女儿果然深明大义,若再待下去,只怕他会承受不住项辉那威压般的气息。
对于陈云的去留,项辉并不在意,只要不再频繁找他的茬儿便可。于是,他仅轻轻点头示意,随即在餐桌旁坐下。
满桌的佳肴映入项辉的眼帘,他望向李思雨问道:“这些都是你亲手炼制的法食?”
语落,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静谧。李思雨抬眼看了一下陈云,答道:“并非如此,是我娘亲烹制的。”
项辉对陈云投以讶异的目光,没料到这位苛刻的丈母娘竟然有这般烹饪法食的技艺。
项辉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红烧灵肉送入口中,自晋升仙尊以来,他久未品尝过凡间烟火味,今日能再享此人间美味,不由得眼神一亮。
“果真出色!”
这两个字虽简洁,但在过去,能得项辉这般赞誉之人,哪怕发疯亦觉值得。但此刻项辉这般言行举止,却令陈云一时错愕不已。
这是他那唯唯诺诺、默默付出的女婿吗?
就在项辉执筷的刹那,一股上位者才有的威势自其体内涌出,那股气质绝非顷刻之间所能养成,显然已是多年修炼而成的底蕴。
与此同时,李思雨也目瞪口呆地看着项辉,她似乎从中看到了一丝超凡脱俗的气息。
目睹这一切,李思雨与陈云均震惊地凝视着那正细细品味法食的项辉,直至项辉注意到二人的目光,方才显得略有疑惑地看向他们。
“怎么了?你们都不饿吗?”项辉询问。
听见此言,陈云忙将自已的饭碗捧起,赶忙答道:“用膳、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