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杰此刻面上流露出得意之色,凝视眼前的一幕,项辉不由得心中暗自发噱。
直至此刻,他依然无法明白张云杰如今的自信源自何处?
“我看你似乎是太过乐观了一些。”项辉冷哼一声,目光嘲讽地望着张云杰。
“我过于乐观?项辉,恐怕你并未见识过太多人在破石悟道的路上翻覆的情景。他们都曾如你一般,自以为掌控了一切。”
听闻此言,项辉忽然觉得这番话用在张云杰当前的姿态上同样贴切,只是张云杰自身尚未察觉罢了,这使得项辉不禁嘴角微扬。
摇头轻笑一声,项辉无意与对方纠缠,转而将注意力投向了正在操作切割机的赵天广。赵天广小心翼翼地操纵着切割工具,刀片缓缓下落,双眸无比专注。
相较于周围围观的众人,赵天广显得更为紧张。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响起,切割下的石头碎块应声落地,赵天广忙伸手接住那块滚落的石片。只见其中显现出一抹翠绿,然而在那绿色之中却又夹杂着一道刺目的灰线。
与此同时,留于切割机上的原石部分,其平滑如镜的翠绿令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傅秋雪目睹此景,眼中闪烁着震惊之色。
片刻愣神后,傅秋雪快步走到原石旁边,指尖轻轻划过那完美无瑕的表面,紧接着又瞥了一眼旁边那块带有瑕疵的翠玉,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她抬头看向脸上挂着淡然笑容的项辉,低声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眼前的景象让傅秋雪感到匪夷所思,并非其他原因,而是她在之前的种种设想中从未料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或是毁掉一块完整无暇的翠玉,或是勉力保全一块翠玉的完整性。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竟会发生这般精确无误的结果——即便明知原石中有瑕疵,也不至于如此精准地暴露出来。
在这滇云市的玉石大会上,多年以来从未有过类似的情形发生。项辉绘制的那三条线,仿佛能够透视石皮,展现出石头内里的真实状况,对于他们而言,这就是传说中那种分毫不爽的精准判断。
而此刻站在一旁的张云杰面对此情此景,已是哑口无言,呆立在那里,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张云杰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项辉问道。
项辉面带讥诮之色回应道:“你做不到的事情,并不意味着我也做不到。”
目瞪口呆地注视着项羽煌,张云杰仿若遭受重击般,开口道:“这不可能,我从未听闻这样的神通手段,你必定运用了某种秘法才能办到,或许你早已洞悉此灵石的秘密!”
“这般愚言,你自已念叨一遍,你自已会相信么?”项羽煌冷哼一声,回应道。
他眼眸中尽是凌冽寒光,紧紧盯着张云杰,暗忖只要对方稍有反抗之意,今日便让他颜面扫地,难堪至极。
敢妄图沾染我家眷的仙缘,你以为我项羽煌是可随意欺辱的凡夫俗子?
此刻的张云杰感受到项羽煌眼中的威压,顿时心神震慑,眼中流露出一抹畏惧之色,旋即缓缓跪倒在地。
周围人群目睹这一幕,皆是满脸惊愕地凝视着张云杰,他们实在料想不到,张云杰竟真的会选择屈膝。
与此同时,柳悠晴的目光闪烁,悄然落在项羽煌身上。只见这位项羽煌并无任何奇异之处,唯有那双眸中喷薄而出的磅礴气势,即便是她亲眼所见,亦感心惊胆战。
心中揣测项羽煌为何会有如此威慑眼神,察觉其视线转向自已,柳悠晴忙收回目光。
项羽煌似有所觉地瞥了柳悠晴一眼,却没有多言,旋即将目光再次投向跪在地上的张云杰。
“现在,你可服气了?”
“我……我败了。”张云杰面色惨白,低头承认道。
此刻的张云杰垂首咬牙,那愤恨神情并未落入旁人眼中,众人仅以为他是在为认输感到羞愧。
然而,唯独张云杰自身清楚,倘若今日不低头,恐怕张家的未来计划将会功亏一篑,届时丢掉的不只是身外之宝,更可能是他的修为乃至生命。
为了短暂的尊严,张云杰认定不应拿自已的修为甚至性命去冒险。
“项羽煌!你且得意一时,将来我会亲手送你踏上绝路!”
心中愤恨地暗自发誓,张云杰紧握双拳,仿佛要生生捏碎指骨一般,手背之上青筋暴露。
这时的李瑾瑜望着张云杰的模样,内心深处的不满也随之减轻不少。
张云杰平日骄横跋扈,李瑾瑜之所以留他在身边,只是因一时未能寻找到合适的接班之人罢了。
此次项羽煌出马,一番雷霆手段教训了张云杰,但愿能让他收敛些野心杂念,别再胡乱行事,白白葬送了自已的大道前程。
“起身吧,你不必觉得羞耻,公司颜面还需顾及。今日之事暂且记下,往后若再犯此类过错,或是无缘无故挑起是非,那你便不用再来公司了。”
李瑾瑜话音刚落,在场众人皆是一愣,他们何时见过李瑾瑜对张云杰说出这般严厉的话语?
在心中揣摩着眼前这场纠葛,众人的视线纷纷聚焦到了项辉这位修真者的身上,今日的一切波澜,皆因他而起。
此刻的张云杰亦感体内真元微震,忙起身急切道:“我明白了,李宗主。”
“崔护法,送张执事回去吧。”李思雨面若寒霜地挥了挥手,语气淡漠地道。
一旁围观的崔琰听见李思雨的命令,立刻恭敬地点点头回应:“遵命,李宗主。”
话毕,崔琰紧随张云杰之后,一同朝会场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