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福子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啊?”杀了人的人在杀人时毫不在意,被人指出来后也装作不知情。
纵使是年世兰这样的将门虎女,在这吃人的后宫中待的时间长了,也十分会做戏,不说别的,就她现在这个疑惑的表情,也是真让人看不出来。
不过人已经给了华妃,宫中谁人胆子这么大,敢去动华妃身边的人,不过就算是心中明白,但是没有确实的证据,谁敢质问如日中天的华妃娘娘。
“刚打井里捞出来,这人都泡肿了。”江福海说起来心中阴鸷。
人刚给华妃,这还没有多久,就被杀害了,被捞出来的时候虽然他没有看到,但是听看到的宫人传话,也是不住的抖。
但是听到这些的华妃,只是拿帕子放到鼻子下面一下子,装作出来的害怕。
“娘娘面前,说话也不怕忌讳。”颂芝是最懂华妃的,看到华这个动作,立马向江福海难。
翊坤宫本来就是华妃的地盘,更何况是皇后在华妃这里也讨不到什么好处,遑论是他这个太监,所以来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要被华妃刁难了。
明明这件事是华妃做错了,但是还能够如此的理直气壮,这就是皇恩吗,江福海在下面思考着。
因为皇上过分宠爱华妃娘娘,加上还有一个年羹尧,所以哪怕是在皇后面前,华妃也并没有多么的恭敬。
“不打紧。”华妃好在还能做做样子,这话说的像是她自己有多么的宽宏大量。
身居高位的华妃娘娘,只见整个翊坤宫尽显奢靡,宫中飘着欢宜香的香味,这岭南的贡品也随意的摆在桌子上,无不彰显着华妃娘娘的盛宠,艳冠六宫的美貌压的皇后喘不过气。
“定是娘娘那天骂了她两句,
她就哭着跑出去,没看清楚路,跌到井里了。”颂芝还在旁边继续说着,解释着当日福子离开的缘由。
不过这句话谁能相信呢,一个活生生的人,离开了这么多天,没有一个人去询问,如果真的是福子自己跑出去不回来了,那华妃怕早就向皇后难了,说皇后管教不力,纵的宫人无法无天。
更没有去向内务府报一声,这样一个如花年纪的宫女,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在了井里。
“如此说来,倒是本宫的错了。”漫不经心的摇着手里的团扇。
上好的和田玉做的扇柄,握在手里也不会出汗,金子做的扇面,真是精致的不得了。
“哪能啊,都怪福子脾气大,做奴才的哪能不被说两句,你说是吧,江福海?”颂芝在旁边一直帮着腔,就是为了坐实是福子自己跑出去,死了是自己活该。
颂芝倒真是忠心,往日里华妃的脾气算不上多好,在闺阁中的时候就有些爱脾气,这进了宫后更加严重。
华妃对皇上十分痴情,皇上的一举一动都能牵扯她的心。
皇后是正宫娘娘,皇上难免要初一十五或者别的时候去看望皇后,这宫里的美人又多,皇上虽宠爱华妃,却不是独宠,这华妃独守空房的时候脾气更加暴烈。
但是不管怎么样,颂芝都跟在华妃身边,无怨无悔的,不光是因为她家里的人都在年府,她本人对华妃也是实在忠诚。
“这个奴才就不敢说了。”江福海不敢接应颂芝的话。
很明显,这次皇后派他来,就是为了坐实华妃克待宫人,乃至杀害无辜的宫人的罪名,自然不能跟着颂芝的话去走。
皇上近些年过于宠爱华妃,华妃又是个张航跋扈的,皇后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不知怎样盯着翊坤宫,只等着华妃犯错。
“有什么不敢说的,你不信就问问翊坤宫上下,是不是亲眼见她跑出去的。”华妃看着江福海不接颂芝的话,语气也不像刚才那般随和了。
华妃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刚才的模样也大多是装出来的,早就不耐烦了,看着这个自己死对头的狗腿子,语气生硬。
“公公的意思,难不成是有人从后面推她了。”明明就是这样的情况,但是华妃却矢口否认。
刚才曹琴默的话,点醒了华妃,只要她不承认,没有切实的证据,皇后又能拿她如何。
“奴才不敢。”听到华妃说这样的话,江福海也不敢硬碰硬,华妃的脾气是六宫中人都知道的。
皇后娘娘都不能拿她怎么样,自己现在没有证据,不能过于得罪华妃。
“没什么不敢的,你若不信,大可拿本宫宫里的人一一去查。”华妃有恃无恐,这翊坤宫里的人,自然和她长了同一张嘴。
只要华妃娘娘圣宠仍在,年羹尧屹立不倒,谁敢就说华妃能够因为一个小小的宫女就失宠了,自然没人敢出面得罪华妃。
“娘娘言重了。”江福海只能避着华妃的锋芒,不敢与其争锋。
“丑话说到前头,你今儿个来定是奉了皇后的旨意,你问了,本宫答了,也有人证,要带人就带人,否则今后再拿此事与本宫啰嗦,本宫就对你不客气。”
一连串的话说下来,江福海哪里敢继续说着,如果真的从华妃这里带走了人,最后没能查出什么,那样华妃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最后反而会连累到皇后娘娘。
退一万步讲,即使华妃说了让他从这里把人带走,也得看江福海有没有这个胆子,敢从华妃手里把人带走。
“奴才先告退了。”思索了片刻,想着还是从这里退出来,回去禀报皇后娘娘,看能不能想出什么办法。
“你们都别记差了,那小福子是自己跑出去,失足掉到井里淹死的。”真正的杀人凶手,周宁海在江福海走后出声警告其他的人。
他跟着华妃的时间不算短了,手段狠辣,与华妃娘娘如出一辙,这让下面的宫人都对他敬重又害怕,积威之下,谁能敢说个不字,谁能敢去皇后面前举报周宁海和华妃。
“是。”宫人齐声声的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