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要吓我,我才……”霍小棠想到自己还没洗漱,连忙抬起袖子遮脸,“既然你醒了,这里交给你,我去洗漱。”
说着,也不等玉君琰反应,就颠颠跑了。
看着她兔子一样的背影,玉君琰笑了,只是等他转过头,嘴角的笑容已别冷肃取代。
打开门,玉君琰看着门外的中年人,“陈叔不住在这里,若是亲友,可直接去他家中拜访。若是客人,打铁铺还没有开门,请卯时过后再来。”
“等等。”来人抬手抵住门,“我是来找你。”
“找我?”玉君琰眯起眼睛,确定不认识此人。
他看向那人身后的马车,一眼看出马车是新的,也没有什么印记,看不出来头,倒是拉扯的马是匹老马,甚至是战场退下来的老马。
“请问你是?”
那人躬身行礼,“我是方府的管家,姓孙。”
“孙管家。”玉君琰不卑不亢地点点头,“我同方家并无往来,不知你可是找错了人?”
孙管家道:“玉君琰,玉将军。”
“这里没有玉将军,只有玉君琰。”
孙管家笑笑,“不论是哪个,我都没有找错。”
他朝旁边让了一步,让玉君琰能看清马车,“我家老夫人听闻小少爷同您一家有些误会,特地让小的来赔罪。”
“老夫人知道您一家从京城而来,太平镇的好物都入不了眼。只是如今太平镇遭灾,马车恰是你们用得上的,就请玉先生不要推辞了吧!”
知县夫人出手对付云卿卿母女,方威在衙门当值,自然绕不过他去。
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何况为了一击必中,知县夫人还特地诱使方威出手。
等方家老夫人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知县夫人是如何知道的?
丁山是如何消失的?
由果推因,一切似乎从云卿卿找方威开始。
方家老夫人推测,根源在玉君琰身上。
丁山不过是他们家养的一条狗,死就死了,可这条狗毕竟是能说话的狗,方家害怕他死前,说了什么。
为了按住玉君琰,方老夫人让人专程送马车过来。
无论玉君琰想要回村里,还是去何处,马车都能用得上。
别看马车不起眼,可如今在太平镇,却是无价。
当然,方夫人的心思也不在马车,她只是通过马车,来试探玉君琰。
若是他收了马车,无论事情是不是同他有关,方老夫人都不担心他日后会使绊子。
若是不收,方老夫人反而会严加提防。
如今方、云两家之事已成定局,方家只能弃卒保车。
玉君琰只要不使绊子,让方家平安渡过此劫,日后如何,日后再说。
马车就停在院子外,木料是上等的桦木,纹理柔和、颜色白净,这种木料轻便坚硬又耐用,很是不错。
车夫已经跳下马,随时能将马车牵入院中。
霍小棠也好奇来人是谁,她速度洗漱后,耳边还有水珠未擦干,人就过来了。
玉君琰宠溺又无奈地用袖子帮她擦去水珠,“清晨风凉,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