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都对他们一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以为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他们身边有暗探?”
方威不以为意,“人走茶凉,皇室血脉多了去了,他玉君琰算得了什么?一个被谋反之人养大的孩子,甚至血脉存疑!依孙儿看,他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回京。”
“你若如此想,除衙门有传唤,否则就不要出门了。”方老夫人盯着他,幽幽道,“你是方家嫡长孙没错,可方家不是非你不可。”
“祖母,孙儿知道错了。”方威抱住方老夫人的腿,将阴沉的脸藏起来,“您放心,孙儿不会再去招惹玉君琰。只是丁山……”
“丁山死不足惜。”方老夫人盯着方威的发顶,犹豫了下,“这次送瓷器,你也跟着去吧!”
以前不让他去,是方老夫人心疼他。
北方路远,条件艰苦不说,绕路出关的时候,还可能遇到马匪。
可玉不琢,不成器啊!
方威不懂方老夫人的心,自顾自地高兴,“祖母放心,孙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娘。”方老爷推门进来,见到他们祖孙情深的场面,并没有什么表示,“威儿出去,为父同你祖母有话要说。”
方威瞥了眼祖母,见祖母点头,便起身道:“父亲,祖母已经允了孩儿此番随车队去送货。”
“知道了。”方老爷挥挥手,让方威出去。
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可他连亲生儿子都撵了出去,自然也不会让别人听。
方老夫人没有丝毫犹豫地,把站在她身后给她捏肩膀的哑女也打发了出去,“什么大事让你变了脸?”
“娘,马厩里的马怎么少了一匹?”
方老夫人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结果一听,就这!她忍不住白了儿子一眼,“不就一匹老马,你急个什么?”
“娘!”方老爷声音微高,“马呢?”
“送人了!”
“送给谁了?”
“怎么?”方老夫人不高兴了,“作为你亲娘,我还处理不了一匹马了?”
方老爷急得吐血,“娘,那匹马是……”
“是什么?”
是红日马啊!只是此事只有他知,他不能说。
方老爷深吸几口气,耐心道:“娘,那匹马不是方家的马,是上次我一老友来太平镇,寄放到这里的。改日他要是让我送还回去,我拿不出来,岂不是失信于他?”
“哪个朋友如此小气?”方老夫人皱眉,“家里马厩那么多马,赔一匹不行就赔两匹。我问过马夫了,那马儿是老马了,腿上还有伤,不值什么钱。回头他问起你,你就说马儿因为山洪死了。”
方老爷动了动嘴,“娘说得有理,只是儿子还是想知道,哪个人有那么大的面子,让娘舍得送匹马。”
“还能是谁?还不都是因为你的好儿子?”方老夫人心痛,“要不是他招惹玉君琰,我会送他马和马车吗?”
“玉君琰?”方老爷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