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意外却在同一时刻生。
林白没有踩到下面的小平台。
一股力推了她一把,她直接飞出去,急剧下坠,怎么刹都刹不住……
“不!”
唐初分神看了白衔山一眼,回头就看到肝肠寸断的一幕,吓得腿脚软,瘫倒在地。
白衔山脸上的惊喜瞬间变成惊惧,脸色苍白,他想都不想,跟着往下跳。
“少爷!”
老黑脸色一变,眼疾手快扑过来。
木硕和关野在后面,被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得脸色苍白。
事情生太快,现场人懵了。
“如果她真的出事,我要你们陪葬!”
挣开老黑,白衔山的怒吼从嗓门里冒出来。
冷冽的每个字,像裹着刀片,滚入在场每个人的耳腔,老黑和他带来的几个人全部被吓住,不敢动弹。
“木硕!”白衔山站起身,夜太黑,看不清神色,但声音像要凌迟谁的皮肉般骇人。
“打搜寻电话。”
“是,我马上联系!”
“关野,打电话给……我岳父。”白衔山忽然一顿,话说得艰难:“告诉他,说我找到林白了,让他和妈妈回家等我们。”
“为什么你……”不打。
关野脸色微变,一下想到不该想的事。
白衔山声线沉沉:“我要和她一起!”
“你疯啦!”关野喝道。
“少爷!”老黑神色惊慌。
“我答应过她的家人,要保护好她……”
这句话说得无比艰辛,喉咙像被堵住。
白衔山痛苦闭了闭眼,他说好的要一辈子保护她,和她生儿育女。
结果!暗算她的却是他的家人,多讽刺。
十分钟后。
白衔山腰间悬挂搜救绳索,吊在崖边半空……
潮退了,脚底踏上结实沙面。
白昼灯把下面照得白亮,什么也看不见,包括林白——一片死寂。
白衔山僵直的脊背寒,绝望从脚下窜上脸颊,希望从眼中流走,眼珠干涸只剩麻木。
没了,什么都没了。
心脏一阵抽搐,喉间一腥,口腔里都是铁锈的味道。
关野和木硕先后下来,看着眼前的情景,眼眶热。
“搜救队已经在路上……”
关野说完,张着嘴,忽然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
白衔山双眼通红,暗夜里,满身的希望像忽然被打散。
关野看着白衔山满身颓废,真怕他做傻事。
“找,她一定活着!”白衔山目色微动。
如果,如果他早一分钟过来,她就不会跳下来。
后悔、懊恼、绝望、自责。
所有情绪裹挟在一起,像只铁锥,一下下钻到心脏,心瞬间被凿得千疮百孔。
“她不会游泳。”最后跌跌撞撞下来的是唐初,脸色白呢喃。
白衔山没空和他算账,深沉地看着眼前的那片海域,默默抬脚,趟进海水里。
海水冰冷的触觉从脚底慢慢蜿蜒到胸口,海浪慢慢歇了,温柔地要命,但却像一只巨大的血盆大口,无时无刻不在诉说,它已经把林白吞噬的残酷。
关野趟进海里大喊:“你疯啦,脚还想想再要。”
白衔山耳边什么也听不见,他埋头泅下去,摸索探到更深的地方。
关野一把把他扯起来,白衔山像只困兽一样猛烈挣扎,怎么按都按不住。
“救援队来啦!”
木硕带着救援队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脸又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