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管哪房来客了,都自个负责就成。
几房人多,稍有一个不注意,苛待,厚此薄彼,这样的词就会粘在她身上。
祝雅垂眸明白了郡主的意思,不再说话。
赵云看着账本上的支出,很是心痛,一月的时间整个封家就花了三千两。
犹豫片刻还是开口“怎的这个月花销那么大”
既然郡主让她们来看账本,想要一个宽厚,平易的名头就不该怕她们问才是。
祝雅惊诧的盯着赵云,小心的瞄了郡主一眼抬了两分声音“桩桩件件都写在了上面,三弟妹可要拿算盘来打打”
封家从京城迁过来,来往人情,招待宾客,郡主丢了多少自己库房的东西进去撑脸面,她看不见了吗!
就说那宫里出来的葡萄酒,桂花酿,都不止三千两了。
赵云语塞,耳根滚烫“一家人,拿什么算盘,大嫂见外了才是。”
她就是问问,又没有说过什么,让她们来看账册,一句话不能说了!
大嫂一天就知道阿谀奉承,谁还不知道谁呀!装什么装!
还官宦小姐,还当不得她这个清流人家有骨气。
郡主还真就让身后的嬷嬷拿着算盘一笔一笔的算给两人看,祝雅羞的脸色通红,冷脸的刮了赵云一眼。
三岁的苏知鸢这辈子只见过铜板,对这银色的东西不认识。
“少爷哥哥我没有钱吗?”春桃有,金巧有,大家都有,都是少爷的丫鬟为什么就她没有!
眸子里含了泪,小小的一团身子背过去驼着背,扯着衣袖擦擦眼睛。
的夕阳下苏知鸢逆着光耸着小肩膀,顺子不确定的揉揉眼睛他居然在一个三岁小姑娘身上看到了萧瑟的味道。
封沉满是空洞的黑眸盯着手上的两个银宝和几块碎银子,从顺子手里抠出五枚铜板递过去。
声音清冷“喏,你的月例。”
苏知鸢缩着脖子扭头盯着少爷哥哥手里的铜板,小胖手伸手过去接,压着声音“少爷哥哥你真好!”
眸子被泪水洗刷了一遍亮的吓人。。
顺子看了一眼把三十两装进自己荷包的小少爷,只觉得这句话尤为刺耳。
苏知鸢扯着封沉的袖子仰着头望着封沉,只觉得少爷哥哥在发光。
大户人家发月例的日子总是在那几天,不是初一就是三十,有头脑的小贩总是会抓住一些人看不到的机会。
后门,总是有人扛着颜色鲜亮的吃食守在那门口叫卖,想要勾出几个馋嘴的丫头。
苏知鸢望着门外红色的糖葫芦,眼睛冒出绿光,嘴角流出可疑的哈喇子。
那东西她看到霜儿姐姐吃过,就是那个红红的果子,外面的还有层咬起来咔嚓脆的糖衣。
小贩站在门口“小姐两个铜板一串,要不要来一串。”这个小家伙贴在门上看了好一会儿了。
一般的糖葫芦一文钱就能买到一串,果子大一点的一个半也能吃着一串。
府里的馋丫头不能出门,他自己送上门来自然要贵上一些。
苏知鸢望着糖葫芦点头“要,要,要”少爷哥哥一串,她自己一串,盯着顺子想了想伸出三个胖胖的手指头。
顺子没有想到他也有,不过看着苏小姐递过去五个铜板眼睛里闪过不解。
小贩看了眼手里的五枚铜钱,望着封沉“三串六个铜板”
封沉盯着把自己手摊开对这小贩伸手的小人儿,苏知鸢怕他看不了把手又往前面送了送。
她刚刚看见了,别人买糖葫芦都是补钱的。
小贩顺着封沉的视线低头,小姑娘脸上挂着娇憨,眸子里都是清澈,盯着那只白的发光的小胖手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