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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故意为难人!”
这么难的题,说不定连乡试都考不到,如果真能解决这么一大祸患,那还考什么科举,直接新官上任得了!
杨纨枫见状轻笑:“你不知道,我来告诉你。”
这的确不是府试应该考的,实际上这件事就是因为去年没有处理得当,导致江南死伤无数,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变成流民。
而流民逃亡北上,一路到了京城,这也是导致今年京城外流民比去年多三倍的原因之一。
只见杨纨枫不紧不慢,思路清晰地将他思考许久的答案讲述出来以后,众考生才知道他们和眼前这个县案首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等到杨纨枫说完,考场外已经变得静悄悄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那先前还义愤填膺的考生不安地踌躇了半天,最后拱起手深鞠了一躬:“兄台是有大才学的人,方才钱某多有得罪,在此向兄台道歉。”
杨纨岚登时冷哼了一声,小样,和我哥比你还嫩得很!
同时又为自己兄长的才学而自豪,我哥真厉害!
杨纨枫轻轻回了一礼:“不敢当,我观钱兄要比我年长,敢问钱兄如今年岁?”
那姓钱的考生一愣:“钱某今年十五。”
“杨某今年十二。”杨纨枫道,“我观钱兄有为天下苍生造福的大志向,奈何家贫无以为道,这样,如果钱兄院试可考中廪生,杨某愿请钱兄做我的伴读,钱兄意下如何?”
院试通过后即为秀才,只是秀才也分为三等,上等为廪生,中等为增生,末等为附生。
杨纨枫确实有点欣赏这个姓钱的考生,能屈能伸,敢作敢当,人品是不错的。
不仅如此,许多百姓渴望科举出人头地,只是为了做官拿俸禄,养活自己和家人罢了,莫说能亲口道出为天下苍生,便是能想到这一步的都甚少。
那姓钱的考生犹豫了。
说实话,他是真的心动的,他是私生子,从未见过父亲,家中只一个母亲拉扯长大,自幼遭尽了白眼,吃尽了苦头。
就连他读的书,都是给富家子弟抄书,抄的时候顺便学的。
可是自己方才那么嘲讽面前人,对方还能这么客气地对待自己?
要说他方才多么清流,如今又投奔勋贵门下会遭人耻笑,他是半点不在乎的,毕竟他这辈子遭到的耻笑已经够多了。
可他也见多了那些富家子弟人前多么人模人样,人后又变了一副丑恶的嘴脸。
可是……对方是县案首诶,还,还是有真才实学的……
姓钱的考生犹豫了半晌,最后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杨纨枫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
“那好!”钱考生最终下定决心,“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个家族?待院试放榜后,若我真的中廪生,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