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艺停在原地,心头涌上了复杂的感觉。
就这副模样,她压根没有过问的必要。
曾经有过的恋慕掺着更加复杂的心情一起消散,她松了口气。
确实是一对,她想法验证的结果是正确的。
她没有其他什么想问的了。
虽然她知道这条路不好走。
虽然看了他们的表演,她也知道他们总有一天会火,到时候的一切都不好说,但是她愿意相信这时候眼睛里映出来的情谊。
没有什么比在当下存在的感情更重要。
因为头被打湿,游星戈小心地往旁边凑了凑,好让这湿哒哒的头不至于往下滴水滴到程际野肩膀上。
……并且他决定下次离所有会在演出时手里挥舞着矿泉水瓶的家伙远点。
面前的琵琶老师头上的白绒花和酒吧空气格格不入,准确来说是她这个人都不像是会出现在酒吧里的,她来喝酒只是为了消遣,最后没说几句话就找了个借口要走,离开前还像模像样地抱怨了下刚才那个骚扰犯。
这位骚扰犯当然已经为他的不当行为得到了惩罚,并得到酒吧的黑名单一份。
何艺最后的目光略带了点复杂,先看他又看了一眼程际野,游星戈隐隐察觉到她好像是为了别的什么来的。
酒吧深夜的空气里渐渐染上了酒意,查尔斯在那边似乎想招呼他们什么,又被李钴拉走。
随后他和程际野就收到了短信。
游星戈的短信来自查尔斯,对方说今天不打算吃夜宵,就和陈青他们先走了。
程际野收到的除了查尔斯的,还有一条来自刚刚离开的琵琶老师,对方公事公办地提醒他这周调课,末尾还加了一句“演出很棒”。
程际野并没有从这条微妙的短信中读到什么。
他在某些懒得动脑筋的地方情绪感知能力较低,甚至并没有察觉到何艺曾经短暂地迷恋过他。
所以连现在放下也没察觉到。
程际野很快将手机收起来,在看到游星戈又乱又湿看不出来原来半点整洁的头时皱了下眉,最后他轻声说:“去擦擦头。”
要不然很容易感冒。
游星戈弯起眼睛:“希望以后演出里不会再出现能一拳捏爆矿泉水瓶的人。”
热情是一回事,可怕也是真的。
后台称得上设施齐全,乐器和各种调酒杯分开放着,还有一些音响设备,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里,灯光却不缭乱炫目,有点昏黄,像是傍晚里蒙了灰的旧报纸的质感。
游星戈拿毛巾擦着头,往下滴的水不多,只能算潮湿。
没有要感冒的迹象。
值得庆幸。
由于是深夜,后台人影寥寥,他们站的位置又在角落,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游星戈仿佛没注意到程际野朝他越靠越近的距离,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话。
录音带的交接走上了正轨,这是原著里没有的事情。
毕竟真实的生活并不总是会按照既定的路线一成不变地展。
他擦着头的手顿了下,注意到昏黄灯光下程际野虽然挨得他很近,但是垂下眼的目光并没有看向他,只盯着面前的虚空。
游星戈露出个轻巧的笑:“你想什么呢?”
黑的年轻人下意识接道:“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