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暮看着身边乖顺异常的小火苗,心道,这火,竟不伤人吗?
“啊!”三月暮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好烫!”
三月暮扭过头,阿尧的衣摆已经着起了火,又迫于三月暮的符咒动弹不得,不能去扑灭那越烧越烈的火。
三月暮手一扬灭了她身上的火,将她包进一层透明的结界里,原本还凶神恶煞一副要毁灭一切模样的小火苗,一触上结界,就变了态度,它们腻腻歪歪地跟在结界后面,偶尔还用焰梢撞一撞。
结界连着三月暮的灵力,他捻了下拇指和食指的指尖,这点触碰,与其说是撞,还不如说像在……撒娇。
“能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吗?”三月暮边走边说。
阿尧起初浮在空中时,心里怕得要死,但过了一会也没见什么变故,又被三月暮护在结界里,防备卸下大半,便颤声问:“故……故事?”
“对,”三月暮说,“你的故事,你从小到大的经历。”
阿尧虽被束缚着,但也逐渐意识到三月暮并没有伤害她的心思,心中稍定,她说:“我,我出生在小镜城,和其他在小镜城长大的女孩子经历都差不多的,小时候和其他年龄差不多的孩子聚在一起玩,长大点了就和家里大人学学女红什么的,偶尔上街逛一逛,后来定了亲,我就帮家里打点打点铺子,一直到现在。”
“就这些?”
“就这些呀,只不过有时候我总会觉得我身边好像还应该有一个人。”
三月暮问:“那你开心吗?”
阿尧对这个问题很是奇怪,但还是说:“很开心呀!”
“是吗……”
“对啦,你和刚刚那个来买镜子的仙师是什么关系呀?为什么他一碰镜子就变成你了呀?”阿尧生性活泼,加上历来心大,才几分钟就把几分钟前生了什么扔到了脑后,兴致勃勃地和三月暮聊了起来。
三月暮:“他是我的……”
还没想好说灵剑还是徒弟,阿尧就接了下去:“他是你的?”
小姑娘一脸匪夷所思。
“对。”三月暮顺着她的话应下来,反正他的徒弟、他的灵剑都是他的。
反正,是他的。
“火好大,”阿尧看着城里,明明是她从小生活长大的地方,遭此劫难,她却毫无缘由地没有一点伤悲,她说:“仙师不跑快一点,或者御剑过去,灭火救人吗?”
神仙,不都是悲天悯人,拯救黎民的吗?
“都是要死的,”三月暮的声音轻得像一片欲坠不坠的叶子,“又何必救呢?”
阿尧不解:“什么叫……都是要死的?”
三月暮没有再回答。
“救火啊!快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