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特意让人备了接风洗尘宴,诸位仙师还请上座,小女这便叫认传菜。”
谢清玄虽然爱吃,但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他谢绝了公主的好意:“多谢公主,不过还是不必麻烦了,我等修真之人已经辟谷,不必食凡间食物,当务之急还是圣墟国的除祟之事。”
“既然如此,那本宫也就不同仙师客套这些了。”
“宗门的卷宗在下已经看过,公主所言的宫中频的怪事究竟是何事?”
圣墟公主在金椅上落座,她的左手边正是谢清玄,而右手边则是林净霜的位子。公主刚一坐下,窗棂处恰好吹起一阵风,微风拂过林净霜的头,他隐约闻到一股细微的臭味,林净霜微微掩了掩鼻子,仔细分辨,这股臭味似乎是尸臭。
第47章
那股味道很细微,不仔细分辨根本闻不到,林净霜也只随着漂泊的清风才闻到了那么微微一缕。因为这股尸臭味转瞬即逝,所以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公主在华丽的金椅上落座,身旁的侍女便立刻托着金盘半跪在公主面前,公主拿起金盘中放着的烟枪,将玉制的烟嘴含入了口中,皱着眉头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一口白烟。
白烟缭绕间,公主生得有些锐利的眉目像是隔在雾里,似乎模糊不清,她将圣墟皇宫内生的怪事,一一向众人娓娓道来。
“在那妖女还未到圣墟国之前,我圣墟自诩富庶安居之地,百姓们安居乐业,皇城也是一片祥和,可自从这妖女来了这里,又进了皇宫,便让圣墟连年天灾,百姓颗粒无收。偏生本宫的父皇鬼迷了心窍,被那下贱的妓子哄得团团转,任谁的劝告都听不进去。”
公主说起那名让她咬牙切齿的女子便一副面目狰狞的样子,似乎对对方恨之入骨。
谢清玄听着,却总觉得像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他深知不可尽信旁人的一面之词,这位圣墟公主说了半天,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此地作乱的妖孽便是圣墟国主新娶的继后。
“公主怎知继后是妖孽?”
圣墟公主听了冷笑一声,“我如何不知?那个下贱的妓子给本宫的父皇施了狐媚之术,让本宫原本英明神武的父皇对她言听计从,那妖女分明是个吸血的精怪,每日都要饮下一碗处女之血。敢问仙师,有那个寻常女子茹毛饮血?”
谢清玄听得沉吟一会儿,对着公主点点头,“这倒是不错,一些妖孽为了吸人精气,便会饮人鲜血。”
公主见谢清玄也认同了自己的说法,于是心情渐渐平和下来,她接着向众人讲述圣墟国生的怪事,“前两年,皇城还算太平,那妖女虽然饮血,不过城中并未莫名其妙死过人,可是今年,从三月开始,我圣墟皇室之人便接二连三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今短短几个月,宗亲凋敝,皇室失踪人数已高达百人。后来,我看事情越来越严重,处处都透露着不同寻常,于是我便特意派了禁军去保护那些个皇室宗亲,结果派出去的禁军一夜之间全部横死,而那些皇室宗亲也通通消失不见。”
“这倒离奇,就没有一个人看到过妖孽是什么样子吗?”一个面容平和的少年说道。
公主一连遗憾地摇摇头,表示他们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人真正看到作祟的妖孽是那位继后。”谢清玄说道。
“是啊,也许妖孽另有其人,不然继后怎么会这么傻,日日光明正大地饮血,岂不是在昭告天下,她就是伤人害命的妖孽?”同行的女弟子忍不住说道。
公主听到谢清玄与女弟子接二连三地为那贱人说话,有些不高兴,责怪般说道:“我若是抓到她露出来的马脚,事情便不会这么复杂了!”
“既然公主一直对那人有所怀疑,不如我们一起前去查看试探一番?”谢清玄提议道。
公主点点头,同意了谢清玄这个提议,她看着面色有些不畅快,虽然涂了厚厚的妆,但还是掩盖不住面容的疲惫,许是这两天因为妖孽作祟的事情,有些心力交瘁吧。
这期间,林净霜只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他没有表自己的任何想法,低调得让人都忽视了他的存在。
众人随着圣墟公主来到了继后的寝宫,老国主子嗣单薄,膝下只有公主一个血脉,所以她在皇宫之中是唯一尊贵的长公主殿下,地位崇高,被老国主从小宠到大,甚至连皇后的寝宫也能不必通传,说来便来,说进便进。
公主颐指气使,排场依旧大得惊人,仿佛来的不是别处,而是自己的宫殿。
她刚来便赏了侍女一个耳光,只因这侍女说了一句皇后娘娘还在午睡中。
“本宫说话,哪有你这贱奴插手的份儿,滚去叫你主子过来。”
侍女被吓得瑟瑟抖,腿都软了,跪倒在地,久久不敢起身。谢清玄不明白,为什么这圣墟国的公主如此暴躁,动辄便是言语辱骂,如今更甚,竟然还动起手来了,他走上前去,将那名小侍女扶起来。
小侍女回过神来,赶忙告退,去内殿寻继后。
那小侍女刚进内殿没一会儿,一位身着姚红宫装的女子便衣带款款走了出来。想必这就是圣墟国主的继后了,女人身量极高,甚至比谢清玄这个成年男子还要微微高上半个额头,她长相美丽,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女子神情端庄,似乎并不像公主说的那样妖妖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