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上級做事,可視為一種『權利挑釁』的行為,既不討好,又損害自身利益。
他完全可以順勢而為,就拿她當個血包,還能避免許多爭端。
但林雨泠沒有。
意外之中又不太意外,這種話,原本也就只有林雨泠會說。
「我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陳姝喜歡林雨泠談話時的坦誠,所以也願意對他坦誠。
林雨泠沒說話,微微偏過頭去瞧她,等著她的下半文。
「所以,我其實做了兩手準備。」
陳姝將聲音壓低,低下腦袋湊近:「姜勇跟你們聊了『生存』和『發展』對吧。那你覺得,發展的必要條件又是什麼?」
炙熱的呼吸在他耳廓繚繞,如螞蟻爬過,酥癢中激起身體下意識的顫慄。
當林雨泠想拉開點距離時,她已經將大半身子都壓了下來。
翹起的唇角隱隱露出兩顆尖牙。
仿佛已在叢林中蟄伏許久,步履沉穩,徐徐漸進,以至於沒有人察覺到她的危險。
「無法構建『發展』的合作方…」
她溫吞地說著,低垂下的眼如深夜裡的湖水,波瀾暗生。
手指強勁而有力地掐住身旁人纖細的腰肢,將他整個人都往懷裡帶了兩分。
a1pha骨子裡的狩獵基因,令她興奮地毛孔大張。
林雨泠清晰感知到那五根手指滲向他肌膚的溫度,滿帶著侵略性,將他籠罩其中,隨即手腕猛地向下一拽——「就要淘汰。」
野狼等到了它認為的最佳時機,血盆大口撕咬上前,一擊致命。
信號槍被摘了下來。
「你!」林雨泠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想到陳姝會突然來這麼一手。
快而明確。
如果她的目的是要他的性命,這會兒他的喉管也已經被咬穿。
驚懼甚至都沒有追趕上她的度,直到她已經在把玩他的信號槍,他的心跳才遲遲地追上來。
「學長,其實,比起我,你才是那個…」
「看起來很警惕,防禦很高,其實對相信的人全然袒露肚皮,毫不設防,如果身邊人有心對付你,都不需要任何攻擊,就可以取勝。」
陳姝收斂起剛剛外泄出的野性,恢復了往常的笑意。
她頓住腳,彎下腰身,為他將信號槍重綁回腰間,動作倒是十分輕緩仔細,毫不似方才野蠻。
「我很喜歡學長的關心,但是學長這個樣子,真是讓人很難不擔心…」
看起來張牙舞爪的大貓,其實一抱就可以拐走。
貓貓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
於是溫聲叮囑:「a1pha很危險,不要真情實感的為a1pha操心。」
隨即又道:「獨自在家的時候也不要給陌生人開家門。」
嗯,入室搶劫也要防範。
陳姝覺得自己考慮的很是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