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两骑一前一后从漫山花海中狂奔而出,落在后面的蓝衣少女一副盛怒的模样,朝前头身骑黑马的少年吼道:“这么要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刚才傻愣着在干嘛?”
少年闻言速度放缓了,与少女并肩而行,脸上满是做错事后的无措:“桃夭一发疯了跑,我就跟丢了,没曾想。。。。。。”
少女也不把解释听完,一拽马绳直接越过了少年:“所以那究竟是什么人?”
原来适才二人还沉浸在深情对望的暧昧气氛之中,山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听得吴中友大喊“谁?”、“哪里跑!”之类没用的话,而后便见远处余飞景追着一个黑影而去,二人的速度均快得惊人,眨眼间遍消失在山中。
余玄度被迫加快了速度,解释道:“织锦让我盯着刚到京城投奔太子的人,我们调查后,发现那段时间有且仅有一个人入了太子的门下。我观察了几个月,终于查出了些眉目,而那人也警惕得很。”
“今天总算见到那人落单,还出了城,我这才跟着出来。”
转眼二人已越过草甸,跨过溪流,冲出灌木丛。
一马当先的杜雪衣心中咯噔一下,来时的路上,吴中友嘴角挂着血正趴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长剑正欲起身,而其他人全都不知所踪,就连吴中友那匹富贵的马都不见踪影。
“吴少,
怎么了?没事吧?”杜雪衣担忧地接近,溅了他一身泥。
本想一鼓作气站起来的吴中友瞬间又倒下去,他索性也不再挣扎,就这样仰面躺着,抹了把脸说道:“没事,快去帮他们!”
声音倒还中气挺足。
余玄度策马而来,亦停在吴中友面前,这次甩的泥泞中还带着红色花瓣。
余玄度扫了眼吴中友身后两条方向完全相反的岔路,问道:“人呢?”
吴中友又抹了把脸,艰难地抬起手,指着东边,一脸悲愤:“那!快!”
于是两人连一个字都没留下便绝尘而去,这次两匹马一起扬起的尘土混着泥泞,直接将这位衣着显贵穿金戴银的吴少弄成了泥人。
吴中友:“。。。。。。”
***
二人顺着吴中友所指的方向一路狂奔,不久便发现了夏橙和怀无的坐骑,而后便是个藏在杂草中的破烂石碑。
石碑下怀无已将黑衣人擒住,按着跪在地上,抬起一掌眼看就要将人劈晕。
“且慢!快住手!”杜雪衣厉声喝道。
怀无方才的粗暴模样跟夏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在他还能收得住,狠厉的一掌劈到半空登时改了姿势,最终拍在黑衣人的肩上,跟遇见兄弟时拍拍肩膀的激动模样并无二致。纵使收了力道,还是能听到一声闷响。
黑衣人:“。。。。。。”
“玉山姐。”夏橙在怀无身旁探出头来,激动地朝二人招手。
杜雪衣麻利地下了马,
径直朝石碑走去。
余玄度才愣了会神,便见眼前人已从马上直接出现在石碑旁,他当即脸色大变,直接从马上运起轻功,闪身飞到杜雪衣身侧:“玉山,小心。”
“曹羲?你——”杜雪衣却全然不理会余玄度,示意怀无搀着那人起身,随即指着黑衣人大笑道,“你也会这么狼狈啊哈哈哈哈哈——”
其时谁更狼狈还未可知。
余玄度本来要护在她身前,闻言身子一僵,定在原地。
黑衣人面色古怪地盯着杜雪衣,但也没说什么,就着怀无的力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冠,将身上黑色斗篷的褶皱理了理,眉宇间全然没有方才的惊惧,取而代之是优雅从容的儒雅之气。虽然已到中年,但此间气质,恐怕连向来被众人奉为高雅之士的余飞景都要甘拜下风。
“京城第一大才子曹羲?”怀无惊呆了,下意识把头凑近,看了又看。
夏橙也好奇心起,抓着怀无的袈裟问道:“谁啊谁啊!”
怀无一脸茫然又不太确定地解释:“就那个太子、兖王、皇帝都请不动的才子?”
余玄度已经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抓着杜雪衣的一臂,将她往自己身旁拉近了一步。
下一刻杜雪衣挣脱余玄度的手重新上前,将凑近到差点要闻大才子是什么味道一样的怀无拉开,煞有介事道:“刚才要真的一掌下去,等会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