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兄弟的棋风稳健,遇强则强,着实令余某佩服。”李征鸿谦虚道。
众人十分随意地进了棋馆斜对面一家叫“五里饭庄”的食肆,吴中友阔绰地要了个雅间,还将菜单直接甩到宇文栩面前,颇有挥金如土的气势:“今儿我请客,宇文兄弟随便点!”
宇文栩愣是不敢接,一时间场面略显尴尬,杜雪衣也不客气,上前一步将宇文栩面前的菜单抢下,随手便连点了几样大菜。
吴中友听着一个个价格昂贵的菜名,眼睛都没眨一下,末了还搭上宇文栩的肩,热情地问道:“驴肉吃吗?刚刚好像听到他们内院里有驴叫。”
“。。。。。。”原本以为逃过一劫如释重负的宇文栩,眼神又慌张起来,拘谨道:“不,不了。”
“吴少,你可别吓宇文小兄弟了。”杜雪衣看着这两对活宝,笑道。
宇文栩实在想不通,这奇奇怪怪的五人打扮各异,文人、淑女、纨绔、和尚、女侠,一看就完全不是同个世界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凑到一起的,而且看起来竟出奇的和谐。
而且除却吴中友看上去比自己大几岁外,其他人都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尤其是看上去最显年轻,甚至还稚气未脱的李征鸿和杜雪衣两人,行事老成见到,眸光中皆带着与外表截然不同的成熟,像是看尽了世间的苍凉一般。
李征鸿忽的开口:“宇文兄弟,你当时为什么要帮我们说话?”
当即无双好奇的目光又齐齐聚在宇文栩身上。
宇文栩缩了缩头,小声道:“当时我无意中听到林姑娘和余公子的话了。”
杜雪衣:“???”
“当时林姑娘问余公子有没有胜算,然后余公子说‘出师之后,未有败绩’。那时我便知道,能说出这种话的棋手,铁定了不是凡人。”宇文栩说此话时,脸色一改方才的畏畏缩缩,原本微微驼的背也直了不少。
“我本也是寒门子弟,自是知道我们这种人,就算天赋异禀,要坚持下去也是万分艰辛,而且春日棋赛是个多么难得的机会。”
杜雪衣听罢,莫名觉得有些愧疚。
李征鸿却笑了笑:“承蒙小兄弟抬爱,其实我说那句话只是因为我出师之后,就再没下过棋了。”
“啊?”宇文栩惊呆了。
“说笑的。”李征鸿顿了顿,笑道,瞥了一眼杜雪衣。
杜雪衣笑着摇摇头。
自己这夫君心眼越来越小了。
***
酒过三巡,席上的菜肴被扫荡一空,吴中友又开始口不择言:“宇文兄弟!你的帖子给我们长长眼呗!”
“是啊!”怀无醉醺醺地附和。自从破了酒戒后,他已经喝了许多次了。
宇文栩没敢喝太多,但就算不多,脸也已经红透了。只见他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本金灿灿的帖子,擦了擦,缓缓展开。
李征鸿就坐在他身侧,便往
帖子上扫了一眼,随即愣住了。
杜雪衣察觉到他眼神不对,探过身子想看一眼,那帖子却被吴中友一把抢了去。
“来!我给大家念念——”吴中友眼神迷离,扶着桌子踉跄地站起身。
“宇文栩——靖州人——哎,太多废话了,我直接念后面了——”吴中友满脸不耐烦,“听着——推荐人——太子李长治——嗯?太。。。。。。”
众人:“。。。。。。”
夏橙手中的酒杯脱手,她身旁的怀无自己还愣着,亦是反应不及,啪的一声瓷杯碎了一地,众人的酒登时醒了大半。
吴中友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将帖子拿近了看,印章上赫然是太子的名讳,杜雪衣和夏橙也凑了过去,随即所有人的目光又聚焦在宇文栩身上。
好家伙,又是个低调到极致的人。
宇文栩自己也懵了,他刚才脑子一团浆糊,吴中友说什么就晕乎乎照做,一时也没多想,如今懊悔不已,但已来不及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下一刻,反应过来的所有人立即将他供了起来。
吴中友喊着店小二再上两坛好酒,怀无热情地拉着他攀谈起来,李征鸿和杜雪衣倒是表现平静,就只是一直盯着宇文栩看而已。
宇文栩越发拘束起来,他被吴中友又灌了两杯酒,眼见吴中友又将第三杯斟满,他终于憋不住了,摆摆手不自然道:“其实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也是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