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保持這樣的狀態去霍格沃茲,那麼很有可能會違反校規——霍格沃茲里可不准你們隨意跑來跑去。」鄧布利多站起身,「我還有事和科爾夫人商量,我想,你們可以享用蛋糕了。」
去他的蛋糕,他並不想吃。
湯姆·里德爾惱怒地抽搐了一下,兩腮邊的紅痘好似是變色龍的皮膚,就連眼睛也瞪得如同紐扣一樣圓。
芮婭起身送了鄧布利多兩步。
「再見,祝您有個愉快的一天。」
湯姆·里德爾的嘴就像是被膠水黏住了一樣,直到鄧布利多踏出房門,他才幹巴巴地說,「再見,教授。」
芮婭一路將鄧布利多送到房門外,科爾夫人並不在外面,這樣正好,給她騰出來足夠隱私的空間。
「教授——希望您別在意我和湯姆的冒犯,他燒了好幾天,有些糊塗。」
「當然不會。」
「期待與您下次的見面。」芮婭朝鄧布利多行了個屈膝禮。
「下次再見。」
目送鄧布利多那具紫紅色的艷麗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芮婭覺得談的後頸脖忽然一涼。
里德爾正站在房間裡的走道上,那雙眼睛似乎含著龍焰一般的怒火,「你是不是非得和我作對呢?芮婭·安?」
無妄之災——芮婭心中連連嘆氣,真就是無妄之災,她根本不想管里德爾。別說對角巷了,就算是里德爾要一個人走去霍格沃茲,她也不會反對。
「我得給你看看我的厲害。」湯姆·里德爾似乎全然忘記他前天晚上才重和芮婭·安成為朋友,「窗戶外花壇的花,那是你最寶貝的東西,對嗎?」
他朝著窗玻璃的地方揮了揮手,那兩扇東西就同他吩咐的那樣,『吱呀』一聲朝兩面展開——冬季刺骨的寒風瞬間擠入屋中,窗外花壇中繽紛的花兒、冬季的異類,左搖右晃。
幽香隨著冬季的雪點兒在氣流里打著旋兒,在芮婭身邊繞了一圈又一圈。
「你敢!」這是芮婭今天第二次用這麼高的音量,「湯姆·里德爾,只要你敢毀掉那些花兒,我就不會告訴你鄧布利多的想法。」
「呵。」小里德爾先生嗤笑一聲,「我管他怎麼想,與我有關係嗎?」
呼,芮婭調整著語調,言語逐漸平緩,「別忘了,你還指望者他給的錢袋子讀書。你覺得他會是個什麼老師?萬一他和科爾夫人一樣,是霍格沃茲的總管——這樣,他的看法仍然不重要嗎?」
鄧布利多不光是霍格沃茲的總管,芮婭還知道他在魔法界裡的地位是不容忽視的,遠比科爾夫人要位高權重得多。
「你可以不在意科爾夫人,畢竟在這裡你是特殊的,可到了霍格沃茲你還能保證嗎?」
小里德爾先生被芮婭的話震住了,好吧,就算那個鄧布利多是霍格沃茲的總管,又如何?他覺得自己今天的表現好極了,簡直挑不出來錯誤。
多虧了魔力暴動那次,他偷來的寶貝被燒了個精光。
湯姆明白鄧布利多想通過『櫃中老鼠』的魔法來給他一個下馬威,想不到吧,他完美地將這個謊『圓』了回來。
芮婭從湯姆·里德爾的眼神變化中揣摩著他的心理,「你覺得你在鄧布利多面前表現的天衣無縫?哈!你的那句謊言還得我配合,不是嗎?」
芮婭只覺得胸中湧起一股衝動,她伸出手,朝空中一揮。
「啪——」玻璃窗重合上。
湯姆·里德爾臉上熾熱的水痘被寒風降下幾分溫度,縱然覺得芮婭·安說的有幾分道理。
但服軟對於小里德爾先生而言,比登天還難,「那個鄧老頭兒已經走了,你可以去追,把我在孤兒院做過的、所有的壞事都告訴他。」
「湯姆,你一向又聰敏又謹慎,我保證,就連科爾夫人都這麼想。」很好,里德爾平靜下來了。
芮婭可不希望與一個衝動的小孩子理論。不然,不管她說什麼,都只會引起他的逆反心理。
「哦,夠了,你又假惺惺地來誇獎我!」
「我是真心的,不然我又有什麼必要給你準備生日禮物?」
「要知道,你今天的表現和丹尼斯·畢肖普在郊遊前一樣,興奮的不可思議。」
也愚蠢的不可思議——這是湯姆·里德爾形容畢肖普的原話。
「該你得到的東西,就算遲來幾天又如何?你卻說你要自己去對角巷。換作科爾夫人,她會怎麼想你?」芮婭轉而坐到他的鐵床上,拍了拍她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從床上坐下來說話。「我想里德爾先生的身材太過偉岸,我的脖子在抗-議。」
湯姆·里德爾亮的嚇人的目光終於涼了些,不得不說,芮婭的方法起了作用,他坐了下來,卻隔了她很大一段距離。
「除此之外——你去的可是魔法世界。那裡都是和鄧布利多一樣的巫師,用著棍子隨便一指,就能把你燒成灰燼。」芮婭知道她誇張了,可對付里德爾,必須如此。「然後將你皮袋子中的錢偷得精光,他們可不會在意你放在柜子里的那種小玩意,還會把你的臟器卸下來放到黑市上賣錢。」
小湯姆緊繃著的腰肢鬆弛下來,他曲著身子,垂下頭,神色暗淡。
「你或許不在意用二手課本,但到了霍格沃茲,說不定會有比你還高傲的孩子,他們有比富豪們更虛偽的父母。到時候,將會是無盡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