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着脸坐起来,用手背擦着嘴角的黏液,瞪着秦召南。
秦召南冷不防被掀下去,索性放了个赖直接坐到地上,心里纳罕:什么时候林闻西力气这么大了?
“我这不是没办法吗,不然我们都被现在这里偷别人花椒……你要怎么跟人家解释?还是熟人……”
秦召南撇着嘴说。
林闻西自己撑着地坐起来,拍打着身上沾满的草叶。
“快点回去了。”
他催促着,秦召南却坐在地上不起来,皱着眉头说:“起不来,疼。”
“摔得又不重,怎么会疼?”
林闻西才不信他的鬼话,给他一个白眼,又推他肩膀催他。
“命根子怕啊,你真会选地方踢。”
秦召南唉声叹气地指着自己裤子中间,悠悠地说:“踢坏了你怎么办?”
“……”
林闻西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膝盖撞击的位置,有点心虚地伸手拉他起来,红着脸。总感觉秦召南故意用指尖在自己手背摩挲,但苦于没有证据。
乡村的时光总是消磨的很快,晚饭的炊烟很快在夕阳中散尽,下一秒天色便渐晚。夜幕低垂,长出来许多颗干净的星星。
今晚他们在外婆家住,第二天再一起回去给林宏庆生。林闻西很开心,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外婆家住了,小时候自己住的那个小房间的摆设,还跟之前一样,甚至一推开房门,都是童年中的温馨味道。
“外婆……我8岁遇到过火灾,被烧伤过脸的事……您能不能别跟秦召南说。”
外婆正在收拾林闻西跟秦召南今晚要住的房间,听见林闻西这么说,略觉惊讶。
“怎么?阿召不知道?”
“嗯,怕他担心,所以还没跟他讲过……以后我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说。”
说是不可能说的。
林闻西一边对外婆撒谎,一边心里涌上一层很淡的愧疚。外婆如果知道他跟秦召南是搭伙过日子的婚姻,一定会是最难过的那个人。
但他也没办法……好在两人的婚姻生活,至少可以风平浪静的维持下去。细水长流,方得持久。
窗外有一轮很淡的月亮,逐渐匿进了厚厚的云层里。
“我们分开睡吧,跟在家一样。”
林闻西把门反锁,指着角落里放的一张折叠床对秦召南悄悄说。
虽然两人才做过不久……秦召南又说要推进关系,但林闻西并不想就这样跟他同床共枕。一般情况下,他还是习惯一个人睡。
况且现在躺在他最熟悉不过的外婆家,周围的气味都是温馨的、熟悉的,这几天虽然没有做抱抱博主营业,但林闻西非常怡然自得,没有任何睡眠方面的烦恼,无需秦召南做人形抱枕。
秦召南张了张嘴,只得点头答应:“好,你睡大床,我睡这个折叠床。”
“嗯。”
那张折叠床只有1米8长,秦召南躺在上面都不太够,脚伸到床外面去,只好蜷着双腿睡觉。林闻西见状,虽然有点于心不忍,但一想起昨夜的荒唐事就心乱,赶紧闭上眼假装看不到,翻身睡了。
山里的气候多变,白天还是晴天,刚入夜甚至还有月亮,到了后半夜忽然变得阴沉,过了一会儿竟滴滴答答下起雨来。老房子的防水做的差,一下雨就沿着墙体往外渗漏。
林闻西在睡梦中被外面的雨声吵醒,迷迷糊糊中忽然感觉到有人在触摸自己的脸,他睁眼,下一秒眼前一片明亮,秦召南拧开夜灯,抱着个枕头,站在自己床头。
“你干什么?大半夜不睡觉。”
林闻西揉着头从床边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