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见小姑娘不大情愿,周社长赶紧给她戴高帽:“曦月小同志,做人要讲诚信,批发价格可是你自己定的,你这要是反悔,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杜曦月就故意气鼓鼓地开口:“谁说我要反悔了,我可是重信之人,签合同,这就签合同。”
周社长当即给供销社的会计打了个电话,让会计送钱过来,然后他快速地拟好合同,递给杜曦月。
杜曦月仔细地看完,确定合同里,没有什么问题,就跟周社长把合同签了,这时会计也将钱送过来。
周社长接过钱,先点了一遍,确认金额没有问题,便将钱递给杜曦月。
杜曦月接过钱,也点了一遍,然后道:“定金数目没问题,我家明天会将发饰送过来。”
周社长高兴地应下,亲自将爷孙两人送出供销社,然后高兴地哼着小曲回了办公室。
等在办公桌前坐下,周社长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并自言自语道:“不对,我怎么感觉我上当了。”
另一边,杜曦月和爷爷回到摊位,发现摊位被穿着干部装的人隔离了。
二哥杜曦晨脸色难看的,将奶奶几个女人护在身后。
而大哥杜曦睿手里拿着营业执照,脸色也非常难看的与这些人对峙。
她把一切都考虑到了
“这是怎么了?”杜曦月笑盈盈地来到杜曦睿身边,扭头问他:“大哥,这几位是哪个部门的?”
“他们是综合纠察大队的,说咱家这是违法经营,不仅要把东西全收了,还要把我们都带回去教育。”杜曦睿脸色仍然难看,但语气很温和。
杜曦月明白了,这些人是看她家生意好,故意跳出来为难,等把东西没收了,他们再转一道手,那不得大赚一笔,这种无本的暴利买卖,不怪他们起了贪念。
不过杜曦月生出摆摊的念头时,就把一切都考虑到了。
就见她笑盈盈地上前一步,同时从挎包里,取出一张报纸展开后,递给那几人的同时,极具穿透力的清脆声音也响起:“我们国家在1978年就已经开始允许城乡设立集贸市场,去年的时候,也承认了小商户的合法地位。”
杜曦月这时伸手从大哥手里接过营业执照,气不带喘的继续:“这是我们的营业执照,允许我们经营生产的纺织类商品,这摊位上出售的,与营业执照上并没有出入,就算这里不是集贸市场,但也没有明确的规定,这里不允许摆摊做生意,大家说是不是?”
就这么一会的工夫,杜曦月把围观的人群都划分出道来。
群众里大多是想买发饰的年轻小姑娘和年轻小媳妇,一部份阿姨级的中年妇女,一部份年龄跨度从二十到四十的男性。
少部分老头老太太是被热闹吸引过来,纯粹看热闹的。
而潜在客户里,有极少数,气质出众,衣着也不俗,一看就是有家庭背景的。
杜曦月把话问出来,借助群众舆论,向综合纠察大队的这几人施压的同时,也在赌那极少数几个有家庭背景的,或许正义感使然,会站出来帮她家说话。
富有正义感的人,还真有,一下子就站出来三人,一个二十四五岁,打扮的优雅知性,看样子已经结婚的小媳妇,两个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三人异口同声道:“说的不错。”
话音落,三人便看向彼此,两个姑娘当即惊喜的开口:“筱筱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筱筱含笑回话:“我昨晚到的,回来看看我爸妈,咱们一会再叙旧。”
完了后,赵筱筱看向纠察大队的几人,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情严肃道:“我是锦海市财政局的,我姓赵,我父亲很支持县里的个体户经营,况且这里没有明文规定不许摆摊做生意,而这些同志手持营业执照摆摊,违了什么法,你们把话说清楚。”
综合纠察大队的几人,只有一个年龄四十出头,其余的都是二十多岁的小年轻。
其中有小年轻正想开口喝斥赵筱筱,那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抢先上前一步,一脸讨好的笑道:“赵同志,都是误会,现在误会解释清楚了,这家不存在违法。”
然后老丁转身,面向杜家人,脸上带笑道:“不好意思,问话耽搁你们做生意,你们继续。”
说完又跟懵了的几个同事道:“事情弄清楚了,走吧。”
综合纠察大队的几个小年轻,就一脸懵地跟着老丁撤离。
等走出一段距离,有人反应过来,问道:“丁叔,刚才那女同志,是不是很有背景,不能得罪?”
老丁点头:“嗯,她是赵县长的千金,婆家在锦海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就有人不甘道:“那家人的运气还真是好,遇上赵县长的千金帮忙说话,搞得咱们白跑一趟。”
老丁此时已经停下,转身看向那生意已经恢复火爆的摊位,冷冷地开口:“没事,赵县长的千金买完东西就会走,护也只是护他们一时,咱们找个不起眼的地方等一等。”
这提议其余几人自然赞同。
与此同时,赵筱筱和另外两个姑娘,此刻已经跟杜曦月聊得热火朝天。
三人手里,各拎了一个小纸袋,里面是她们刚刚买的发饰。
她们三人都是不差钱的主,发箍和弹簧发夹挑最喜欢的各买了三个外,发卡也买了好几对。
对这样的大客户,杜曦月不仅多送了赠品发卡,这不正教她们戴发箍、弹簧发夹和发卡的小技巧。
“没想到戴个发箍、发卡的,还有这样的小技巧,学到了。”赵筱筱高兴说完,随后又有些忧伤地开口:“可惜你们不是锦海市的,以后要是出了新品,怕是与我无缘。”